陳系早該知道,陳立果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蠢。
看著陳立果的眸子,他低低的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陳立果渾身抖如篩糠,看向陳系的目光好似在看著一只巨大的讓他無處可逃的怪物,他啞聲道:“系系,我們不能這樣……”
陳系說:“不能怎樣?”他一邊說著一邊死死的捏著陳立果的下巴,讓他不能逃避這個對他過于殘酷的現(xiàn)實,他說,“爸爸,你不是也很舒服么?”
看陳立果的模樣,他幾乎是快要哭出來了,語氣里帶著哭音,只有強(qiáng)做鎮(zhèn)定才維護(hù)住了僅剩下的一點尊嚴(yán),他說:“系系,我把你當(dāng)做親生兒子的?!?
陳系說:“但是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陳立果的眼淚一點點的從眼眶里落了下來,一顆顆的像是砸在陳系的胸口上,讓他的心臟也跟著疼了起來。
陳立果的這種反應(yīng)陳系是早料到的,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難以喻的煩躁和心疼,他說:“別哭了?!?
陳立果搖著頭,他說:“我們冷靜一下好么?”
陳系說:“你想要怎么冷靜?”
陳立果咽了咽口水,低低道:“別、別對我做那些事情了?!?
陳系伸出手指,略微有些粗暴的摩挲著陳立果紅艷的嘴唇,他說:“但爸爸不是很喜歡么?”
陳立果的眼淚流的更厲害,像是在無聲的反駁陳系的話。
陳系說:“我給你時間,你不要想著逃避?!?
陳立果如蒙大赦的點頭。
陳系低下頭,吻了吻早已熟悉的嘴唇,他說:“也別想著離開我……你知道的,就算你躲進(jìn)空間里,我也可以把你抓出來。”
這個事實陳立果早就知道了,但到底為什么陳系能做到這種程度,卻依舊讓陳立果感到疑惑,他說:“系系,你到底有多少種異能?!?
陳系道:“我想有多少種,就有多少種?!?
他的這句話,便是證實了陳立果的猜測,他的異能恐怕和吞噬也侵占有關(guān),這倒是完全符合陳系的性格。
陳系不過才在世界上活了一年,就已經(jīng)足以吞噬掉之前那個s級異能者齊漆奇的冰系異能,由此下去,已經(jīng)完全可以想象出最后他將是個多么恐怖的存在。
如果陳系想,恐怕毀滅世界,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而陳立果,就是陳系的最后一根韁繩。
陳立果感受著陳系的氣息,陳系擁著他,像是擁著最珍貴的寶物,恨不得將他一點點揉進(jìn)自己的骨肉里同自己融為一體。
陳立果的腦袋昏昏沉沉,在恐懼之中陷入了混亂的淺眠。
陳系看得出陳立果睡得不好,他一晚上都在做夢,夢到什么了陳系不知道,總之嘴里一直在叫著“寶寶,寶寶”。
陳系猜測,他大概是夢到自己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夢。
第二天,陳立果醒來后對著系統(tǒng)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昨天晚上夢到了一晚上的海綿寶寶!”
系統(tǒng)沒精打采的:“然后呢?!?
陳立果打了個哆嗦:“然后還有一個和陳系長得一模一樣的派大星?!?
系統(tǒng)說:“然后呢?”
陳立果說:“然后他邀請我一起去抓水母……”
系統(tǒng):“……”
陳立果艱難的說:“最后他把我給操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感嘆著說:“我真不想醒啊?!?
系統(tǒng)不回話,假裝自己完全不存在。
陳系知道陳立果醒了,也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他摟著陳立果的肩蹭了蹭,撒嬌道:“爸爸,我今天不想上工?!?
陳立果說:“可是不上工全勤就沒了?!?
陳系的身體僵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陳立果能說出這么一句。
陳立果繼續(xù)對陳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道:“全勤沒了,購買券就不夠買種子了?!?
陳系從床上坐起來,他上身沒穿衣服,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和漂亮的八塊腹肌,很是誘人,他說:“爸爸,我重要還是種子重要?”
陳立果機(jī)智的說:“你去上了工你就比種子重要?!?
陳系:“……”
他表情有點委屈,還是穿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了,當(dāng)然出門之前照常給陳立果準(zhǔn)備好了早飯,不忘“和善”的叮囑陳立果:“爸爸,不要到處亂跑,我要一回來就看見你哦?!?
陳立果哪里敢說不好,頭都要點掉了。
然后陳系就走了,他也不怕陳立果逃跑――陳立果逃到空間里都能被他逮出來,還有什么地方藏得住。
陳系走后,陳立果獨自一人在床上落淚,他說:“我真傻,真的,為什么系系會這樣,都怪我沒有教好他?!?
系統(tǒng)全程冷漠臉看著陳立果演戲。
陳立果說:“他需要一個媽媽,對,肯定是他長期和我生活在一起,才會混亂了這兩種感情?!?
他說這些話,純粹就是給暗中監(jiān)視他的陳系看的,一邊說還一邊哭,看的系統(tǒng)覺得辣眼睛。
然后陳立果穿了衣服就去找陳墨薇了。
陳墨薇和白蓮花在一起后,命運完成度漲了不少,但離完成還有一段距離,陳立果得去搞明白,剩下的完成度怎么搞到。
他到了陳墨薇的住所,就聽到里面?zhèn)鱽戆咨徎▋?yōu)美的歌聲,然后陳墨薇的聲音傳來:“你以前唱給他聽過?”
白蓮花哼了聲:“不是為了錢誰和那個臭男人在一起?”
陳立果:“……”這一對狗女女。
陳墨薇直到外面有人來了,還不等陳立果敲門,就道了聲:“進(jìn)來吧。”
陳立果失魂落魄的走進(jìn)去,看見白蓮花和陳墨薇都穿的十分暴露,兩人均是□□,身姿姣好,十分賞心悅目。
然而陳立果是個gay,再好看于他而也是沒什么卵用。
陳墨薇道:“小白,你先進(jìn)去,我有事情和他說一下?!?
白蓮花親了親陳墨薇的嘴唇,轉(zhuǎn)身對著陳墨薇,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
陳立果坐在陳墨薇的對面,看著陳墨薇漫不經(jīng)心的將白蓮花及腰的長發(fā)隨手挽起,然后白蓮花才滿意的進(jìn)了里屋。
陳墨薇說:“怎么突然想起過來了?”
陳立果艱難的說:“系系……”
陳墨薇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看陳立果這難看的表情,酸澀的語氣,臉上隱約的淚痕,無非是陳系跟他攤了牌。
陳墨薇沒想到陳系還是這么心急,不過這性格倒是和她一模一樣。
陳墨薇說:“系系怎么了?”
陳立果垂著頭,小聲道:“系系,好像喜歡男人?!?
陳墨薇說:“就這個?”
陳立果沒想到陳墨薇的反應(yīng)如此淡定,他驚愕的抬頭,道:“你作為他的母親,難道就不想管管他嗎?”
陳墨薇無奈道:“雖然我是他的媽媽,但是我卻沒有盡到責(zé)任,又有什么資格去管他呢?!?
陳立果搖頭,似乎完全不相信陳墨薇會給出這么一個答案,他說:“但、但是,系系喜歡的是男人啊――”
陳墨薇狀似無意的問了句:“系系喜歡的是哪個男人?”
陳立果一時語塞,他還沒有到可以坦然告訴陳墨薇,陳系喜歡的是他的地步。
陳墨薇說:“而且就算他喜歡男人,又如何呢?在這隨時可能死人的末日里,痛苦的活上幾十年,不一定比快樂的過幾個月強(qiáng)?!?
陳立果似有難之隱,他說:“不,你是系系的媽媽,只有你能糾正他的想法……”
陳墨薇說:“季陽,你錯了,這個世界唯一可以改變陳系想法的只有你一個人,若是連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陳系瞪著眼睛,陳墨薇甚至都能看到他眼神里的絕望,她心下有些不忍,但又不知該如何勸陳立果接受這件事。
陳立果知道自己是從陳墨薇這里得不到幫助了,他也不再說話,踉蹌著起了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陳墨薇看著他單薄的背影,還是沒忍住給陳系送了消息,叫他看著點陳立果。
陳系得了消息就往這邊趕,他趕到的時候,看到陳立果一個人坐在路邊,眼神放空,身體看起來格外的單薄。
陳立果不知道他在,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露出一個苦澀至極的笑容,然后陳系聽到了他口中的喃喃,陳立果說:“都怪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陳系心中一痛,上前幾步就將陳立果擁入懷中,他說:“爸爸,不怪你,都是我的錯?!?
陳立果沒料到陳系會突然出現(xiàn),被陳系擁住后整個身體都僵住了,他訥訥道:“系系。”
陳系說:“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陳立果苦笑:“你是我從小養(yǎng)大的,我怎么會怕你。”然而他話語剛落,就看到眼前冒起了一根翠綠的藤蔓。
這藤蔓好像將他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的記憶再次掀起,他的聲音瞬間尖了起來:“不要――拿開,陳系,把這個拿開!”
陳系說:“爸爸,你說好不怕我的?!?
陳立果劇烈的喘息,在看到這東西后,那些糟糕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陳立果發(fā)出近乎瀕死的慘叫:“陳系……別這么對我……”
陳系親了親他的臉頰,道;“爸爸,你總是要習(xí)慣的?!绷?xí)慣我。
雖然陳系并未用藤蔓侵犯陳立果,也沒有碰他,但陳立果整個人都軟掉了,他倒在陳系的懷里,被他抱起來,帶回了家。
陳立果的雙眼凝視著虛空,對著系統(tǒng)說:“一想到這個藤蔓,就感到身體被掏空?!?
系統(tǒng):“……”他也想起了那一個月里被馬賽克支配的恐懼。
陳立果說:“我的腎已經(jīng)開始隱隱作痛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但是還是好爽,唉!”
系統(tǒng):“……”你去死吧。
陳立果咂咂嘴,道:“這輩子都忘不了~”
系統(tǒng)不想和陳立果說話,并向他扔了一萬張馬賽克。
到家后,陳系把陳立果放到了床上,此時陳立果依舊渾身發(fā)軟,因為懼怕藤蔓甚至動也不敢動。
陳系摸了摸陳立果的臉,有些著迷的叫了聲:“爸……”
陳立果開始低低的抽泣,他說:“陳系,我沒有對不起你,你放過我吧,我不想這樣……不想這樣……”
陳系說:“爸爸,我放不掉的。”
陳立果縮著肩膀,然而他的拒絕在陳系看來是如此的無力,以至于多了些惹人憐愛的味道。
陳立果縮成一團(tuán),不斷的哭泣著。
陳系本該硬下心腸,可面對這個模樣的陳立果,他居然有些下不去書。陳系心中苦笑,他是不能心軟的。他一心軟,陳立果便會后退,這一步一步,他們二人只能越走越遠(yuǎn)。
然而不被陳立果接受的事實,在不斷的刺激著陳系的神經(jīng),他的異能甚至因此變得而有些失控,身體上開始不由自主的散發(fā)出寒冷的氣息。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只有身上的人才是熱源,陳立果被迫摟住陳系,不然他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凍僵。
陳系察覺到自己失控的時候,陳立果已經(jīng)有點神志不清了。他肌膚上甚至凝結(jié)起了一層薄薄的霜。陳系趕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將陳立果帶入空間中,給他灌了泉眼處的靈泉水。
感受著陳立果的身體一點點的恢復(fù)了柔軟和溫暖,陳系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他的頭抵在陳立果的胸膛上,發(fā)出一聲喟嘆:“爸爸,對不起。”
陳立果閉著眼睛,不能給陳系任何的回應(yīng)。
陳系不敢再折騰陳立果,將他放回了床上,等待著陳立果的蘇醒。
陳立果半夜醒來的時候還有點疑惑,他還沒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厥過去的,他說:“統(tǒng)兒,我咋暈啦?!?
系統(tǒng)說:“我怎么知道?”
陳立果認(rèn)真的回憶了一下,感覺自己就記得冷了,這會兒想起來還直打哆嗦,他說:“你就不管管你兒子嘛?他都要把我凍死了!”
系統(tǒng)咬牙切齒:“我兒子?”
陳立果說:“對啊,他的名字可是陳系,我又不姓陳,名字里也不帶系?!?
系統(tǒng):“……”原來陳立果還挖了個坑在這里等著他!
陳立果說:“這熊孩子還行不行,這技術(shù)分完全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