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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圣子的騎士和魔王(二)

圣子有一個十分重要的能力,便是能辨別出常人無法觀察到的死氣、疫病,等等一系列負面氣息。

在眾人眼中蔚藍色的天空,到了陳立果的眼里卻多了一層黯淡的黑色霧氣,陳立果甚至都能看到那些糟糕的氣息懸浮在天空中,盤旋聚集,充滿了讓人作嘔的味道。

這氣息里夾雜著濃郁的腐爛氣味,讓人作嘔,陳立果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但對這些氣息十分的反感。

離疫病源頭越近,這些氣息就越濃,到最后呼吸的空氣里都充滿了糟糕的黑色煙霧。

騎士團們雖然不能明確的看到這些東西,但他們也敏銳的察覺出越靠近圣子指定的方向,黑暗氣息便越發(fā)濃郁。

待到了下一個城邦時,一行人都被眼前這凄慘無比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諾大的城邦之中,竟是已無一個活人,踏入其中便能聞到濃郁的尸體腐爛的味道。

亞列入城之后迅速檢查了一下周圍,沉聲道:“應(yīng)該才死不久……”熄滅的火堆甚至還帶著溫度。

陳立果道:“看看有沒有幸存者?!?

這個城邦離疫病源頭很近,所以災(zāi)難來臨之時,甚至沒有喘息的時間便遭遇了這一切。

街道之上到處都是倒下的城民,只不過這時的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

陳立果使用了一個法術(shù),為騎士團們附著了一個保護圈,保護他們不受疫病侵害。

有了保護圈,騎士團的十幾人分成幾個小隊進稱察看具體情況去了。

亞列則留在城門口保護陳立果。

亞列道:“圣子大人,這疫病源頭到底是什么?”

陳立果皺著眉頭,半晌后才道:“或許是詛咒或許是一件法器……”

亞列說:“法器?”

陳立果道:“沒錯,魔族的黑暗法器?!痹绞菑姶蟮姆ㄆ鳎接胸撁嫘Ч?,能造成這么大范圍的疫病,在陳立果的認知里,幾乎是沒有任何詛咒可以辦到。

亞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沒過多久,去城里轉(zhuǎn)了一圈的騎士團們便回來了。讓人非常遺憾的是,他們沒有的帶來任何關(guān)于生者的消息――這座城里,居然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人。

陳立果心中微嘆,道:“走吧?!?

亞列道:“不用處理一下這些尸體?”

陳立果說:“人數(shù)太多了……等我處理了疫病源頭,再叫附近的城邦派人幫我們一起處理吧?!?

這城里足足有幾萬人,他們幾個想要全部焚燒,恐怕會耽誤不少時間。

亞列同意了陳立果的提議,他點頭道:“好。”

作為圣子的陳立果對這些污穢氣息非常敏感,也正因如此,越靠近,他的心情就越不好,甚至情緒少有的有些煩躁。

亞列察覺出了陳立果態(tài)度的變化,道:“情況很嚴重?”

陳立果道:“非常嚴重。”

亞列道:“我們可以幫你什么?”

陳立果淡淡道:“保護好我,我在使用大型凈化法術(shù)之后,會全身脫力?!?

亞列點頭稱好。

他們又尋了一天,終于離城邦不遠處的一個峽谷里發(fā)現(xiàn)了疫病的來源。

陳立果沒想到疫病的源頭竟是一汪湖水。這湖水不知原來什么模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散發(fā)著惡臭的水潭,上面漂浮著大量動物的尸骸――比沼澤還要惡心。

陳立果能看到在水潭中,疫病幻化的黑氣不斷噴涌而出,簡直就像是一口噴涌的石油井。

水潭周圍已經(jīng)是寸早不生,看不見任何生物的跡象。

陳立果找到源頭后,不敢耽擱,直接開始使用圣水畫起陣法。

這陣法非常繁復,但凈化效果也很好,以陳立果現(xiàn)在的能力,給他一些時間,凈化這里完全不成問題。

畫陣法用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里亞列的騎士團擔任起了保護者的角色,期間處理掉了兩三只異變的魔獸――陳立果甚至不知道那該不該成為魔獸了,因為看起來它們是沒有生命的,只有最原始的捕食**,驅(qū)動著他們?nèi)ス羝渌铩?

陳立果不敢分心,仔仔細細的完成了陣法的每一步。

三天后,一個巨型的光明陣出現(xiàn)在了水潭旁邊,陳立果手持法杖站立其中,他在施法之前,換上了一身白色的法袍,用以對光明神力進行加持。

眾人不敢說話,看著圣子身上涌起白色的圣光。

這充滿溫暖的柔和光芒,簡直就和眼前這糟糕到了極點的水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次光暈直接如同潮水一般噴涌而出,將整個小湖都覆蓋住了。

空氣逐漸變得清新,空氣里的黑氣也開始變淡。

圣子猶如降臨的天神,圣潔的光芒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湖水抽干,露出了湖水底下的罪魁禍首。

亞列看到了湖底的疫病源頭――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居然是一枚精致的戒指,銀白色,不知是什么質(zhì)地,上面好鐫刻著看不懂的字體。

那枚戒指被陳立果的圣光托起,懸浮在半空中。

它的四周不斷的散發(fā)著黑色的濃郁的黑氣,甚至化為了實質(zhì)――就連亞列都看見了。

圣潔白光不斷的嘗試侵入它,戒指嗡嗡的鳴叫著,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這樣的對峙一直持續(xù)了一天。圣子站在黑湖面前,法陣是他的后盾,源源不斷的圣光始終壓制著這黑暗法器。

亞列莫名的對圣子充滿了信心。

那戒指最后還是被一縷圣光穿過了黑氣侵入其中,這一縷圣光算是打開了缺口,接下來不斷有圣光侵入,最后戒指只能放棄抵抗,被圣光包裹起來,任由圣光將濃郁的黑氣全部擠出了它的內(nèi)部。

這一場凈化儀式進行了三天。

亞列和騎士團為了保護陳立果施法,均都不眠不休的守著。

圣光引來了不少異化的魔獸,但這些魔獸的等級都不算太高,所以騎士團輕松的解決掉了。但亞列卻有些擔心,如果繼續(xù)下去,難免會引來其他更高階的魔獸――雖然他大概也能殺掉,但很有可能影響圣子的施法。

好在亞列的擔心,最后沒有成真。

在引來更高級的魔獸前,陳立果的凈化就結(jié)束了。

湖水恢復了它的澄澈,一枚漂亮的白色戒指,出現(xiàn)在了陳立果同樣白皙的手掌上。

陳立果收了法術(shù),臉色有點白,表情也有些疲倦,他道:“可以了?!?

亞列趕緊過去:“這是什么?”

陳立果的表情有些疑惑,他道:“這……似乎不是黑暗法器?!焙诎捣ㄆ鞑粫粌艋粫淮輾?,只有被黑暗侵蝕的光明法器,才會出現(xiàn)被凈化的情況。

亞列說:“不是黑暗法器?”

陳立果點點頭:“具體情況,我還要回教會研究。”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口袋,那口袋上畫著繁復的花紋,顯然不是一般的儲物工具,然后他將戒指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亞列居然覺得這戒指有些眼熟,但他也感覺到,這時候絕對不能說出這種話,所以裝作不經(jīng)意道:“圣子大人,你先休息一下吧?!?

陳立果神色之間夾雜著明顯的疲憊之色,他說:“先去把城邦里的尸體處理了,還有其他城邦的疫病?!?

亞列道:“你的身體可受得了?”

陳立果抿了抿唇,道:“你幫我找輛馬車吧?!彼饺湛梢杂蒙窳謴腕w力,但現(xiàn)在體內(nèi)的神力幾乎是空空如也,所以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亞列犯了難,他心道這荒野之上哪里有馬車,離最近的城邦路程也有三天呢。

亞列猶豫片刻,道:“圣子大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騎一匹馬?你在前面休息,我來控制馬匹。”

陳立果垂著眸,聞眉頭微微皺了皺眉。

亞列本來以為他會拒絕,卻沒想到陳立果居然點了點頭。

陳立果說:“這事情不能拖延,就麻煩騎士長大人了。”

說完陳立果就翻身上了馬。

此時陳立果還穿著一身法袍,這法袍十分寬松,腰間卻系了一根腰帶,正好勾勒出圣子窄細的腰肢,那一頭漂亮的金發(fā)也沒有束起,只是隨便捆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凌亂。這樣模樣的圣子,少了幾分圣潔的味道,多了一種……亞列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喉嚨動了動,終是什么也沒有說,便坐到了陳立果身后。

陳立果太累了,即便是在顛簸的馬匹上,還是靠在騎士長的懷中昏昏睡了過去。

騎士略微放慢了速度,想讓自己懷中的圣子睡的更安穩(wěn)些。

圣子的頭就靠在他的懷中,亞列甚至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種清淡的香氣――他覺得那可能是教會里的一種名貴的香料。

等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路程才走了一半。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到亞列呼吸的熱氣就噴打在他的耳畔。

陳立果剛心旌搖曳,腦海里就瞬間浮起了一片紅色的馬賽克……

陳立果:“……”完了完了,他是真的被系統(tǒng)調(diào)教出來了。

陳立果試探性的說:“圣子和騎士,多么美好的配對?!?

系統(tǒng)冷笑一聲:“串起來烤也一定很香?!?

陳立果抹去一滴眼角的淚水:“……你太過分了?!?

系統(tǒng)說:“我還可以更過分?!?

陳立果心中一片望不到頭的哀傷。

亞列以為圣子醒了就會要求下馬,心中正略微升起一絲失望,卻見圣子好像在走神,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依舊一動不動。

亞列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竊喜,又稍微放慢了一些馬的速度。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不想成為烤串的陳立果輕輕開口道:“讓我下去吧。”他的聲音十分優(yōu)美,亞列敢肯定圣子讀的詩歌,一定很吸引人,但此時這聲音里多了一分沙啞,讓亞列一聽,便胸如擂鼓,面紅耳赤。

亞列說:“好的,圣子大人。”

陳立果腦袋還有點昏沉,他說:“還有多久到?”

亞列說:“一天半?!?

陳立果嗯了聲,強行打起了精神,和亞列他們一同趕路。

一天半后,他們到達了最近的城邦。

疫病源頭除去后,3的病癥都開始緩慢的好轉(zhuǎn),陳立果先是在城里施了一個簡單的凈化術(shù),這才沐浴更衣,倒頭就睡。

亞列和騎士們也都去休息了,十幾人都住在同一件旅店。

陳立果的這一覺糟糕極了,他睡著之后,就夢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他夢到自己站在那個被凈化的湖邊,穿著白色的睡衣一步步的往湖中心走。

陳立果想要控制身體,但怎么都動不了,他的手自動撥開面前的浮木時,他竟是看到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白色的戒指――那戒指和他剛從湖里取來的一模一樣。

陳立果出了一聲冷汗,想要從夢中掙扎著醒來。

但他卻好像被這個夢境黏住了,怎么都無法睜開眼。

湖水越來越深,淹到了陳立果的頸項,他看著眼前即將蔓延過他口鼻的湖水,心中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了絲絲恐懼。

然后,就在這恐懼之中,陳立果感到了一雙冰冷的手,開始撫摸他的雙腳。

這種撫摸帶著褻玩的意味,從雙腳,到小腿,再到大腿,最后到了一個不可說的部位。

陳立果咬著牙輕輕的嗯了聲,眼神和眉宇之間充斥著憤怒和羞惱,他感到那雙手緩慢的脫下了他的底褲……

接著禁錮陳立果的力量卻突然一松,被控制的身體猛地陷入水中,那雙手死死的抓著陳立果的腳踝,將他往深水區(qū)拖去,陳立果不斷的掙扎,卻感到有一雙冰冷的唇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這個吻非常的輕佻,甚至模仿某種運動,舌頭不斷的在陳立果的口腔里來回。

陳立果劇烈的掙扎著,感到自己就要溺水而亡。

夢境的最后他被掐住了脖子,一個溫柔的男聲,帶著無邊的惡意在他的耳邊輕輕喃喃,他說:“圣子大人,你喜歡么?”

陳立果終于從夢中醒來。

他直接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喘息著,溺水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的讓陳立果都有點受不了了。他坐在床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系統(tǒng)道:“你怎么了?”

陳立果說:“做噩夢!”

系統(tǒng)說:“夢到什么了?”

陳立果說:“夢到爸爸說要是我搞基就燒死我?!?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爸爸你不是那樣的爸爸對不對?”

系統(tǒng)一字一頓:“我、就、是?!?

陳立果:“……”唉,這同情分是掙不來了。

陳立果有點難過,想下床洗個臉,但他一低頭,卻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上無名指上,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一枚戒指。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將戒指取下來,但和他想的一樣,這戒指怎么取都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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