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眸子一凝,道,“前輩,晚輩可否問一事”
“說吧”
男子眸中疲憊越來越濃,道。
“前輩是否知曉神之卷的下落”寧辰正色道。
“神之卷”
男子眸中閃過迷茫和思考之色,不多時,臉上閃過一抹痛苦與躁狂,急聲道,“快走”
寧辰臉色一變,一股難以語的危機(jī)感從心底升起,旋即二話不說,帶過身后的音兒極退去。
“神之卷在……”
最后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和掙扎,還未來得及落盡,一聲恐怖到讓人顫栗的怒吼傳出,頓時,整個山體寸寸崩裂,陷落百丈。
千丈之外,紅光閃過,寧辰帶著小丫頭現(xiàn)身,方才落地,一口鮮血嘔出,竟是難承聲波之威。
“你怎么樣了?”音兒神色一急,問道。
“沒有大礙”
寧辰擦掉嘴角的鮮血,眸子看著后方崩塌的山體,一抹忌憚之色閃過,好險,幸虧退的快,否則就不是吐一口血那么簡單了。
“剛才那是什么人???”音兒道。
“不太清楚,時間太短,來不及問太多”寧辰凝聲道。
音兒看著周圍漸漸恢復(fù)的天地,嘴巴撅起,道,“這次我們算是白來了,什么都沒有找到,還被白白困了三年”
“沒有白來”
寧辰神色凝下,最后看了一眼前方已恢復(fù)如初的山體,道,“走了,該回去了”
“???”
音兒聽過,一愣,旋即趕忙跟上,道,“這就走?不繼續(xù)找了嗎?”
“已經(jīng)找到了”寧辰應(yīng)道。
“在哪?我怎么沒看到”音兒左看又看道。
“不在這里”寧辰平靜道。
“那在哪?”
“離這很遠(yuǎn),要去搶”
離去的兩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紅衣獵獵,一次也不曾回頭。
“前輩,若有朝一日晚輩有幸踏入第四境,定當(dāng)回來一嘗今日之恩”
夜風(fēng)中,承諾之聲在山谷間回蕩,平靜而又簡單,卻是最不容置疑的堅定。
“嘩嘩”
鐵索搖曳聲響起,被漸漸恢復(fù)的山體阻擋其中,再難傳出一絲一毫。
界內(nèi),五域,一道道光華閃耀人間,冥王結(jié)界被破,壓制的天地法則恢復(fù),臻至大圓滿頂峰數(shù)百年的幾人終于邁出這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身入踏仙。
“恭喜師尊”天音閣中,舞清影恭敬一禮,道。
“清影,星空古路開啟已久,你也啟程吧”天音閣主走出,開口道。
“是”
舞清影再次一禮,旋即揮手收過身旁的六業(yè)琴動身離去。
西佛故土,天佛山上,一道光影從天而降,佛山諸位閣主恭敬行禮,道,“恭迎光尊”
眾人中,一位眉目清秀的沙彌看上去不過二十余歲,然而,一身精純佛門修為,卻是越任何一位佛門閣主。
“佛子,你去吧”光尊平靜道。
“遵法旨”
佛子領(lǐng)命,腳步一塌,周身金光閃耀,湮沒其身。
西瑤山,山峰之巔,相距七佛天關(guān)不遠(yuǎn)的懺罪之墻,佛火升騰,罪墻之前,已面壁十?dāng)?shù)年的席飄絮面容憔悴了許多,然而,眸中的堅定卻是絲毫未變。
火焰中,一柄通體青碧的神槍沉浮,佛火煅燒,凈天蓮息淬煉,夜以繼日,十年不綴。
懺罪之墻外,白凌凌走來,看著前方日漸虛弱的席飄絮,眸中閃過一抹不忍之色。
“三師妹,何苦呢?”白凌凌開口,道。
席飄絮沒有回頭,專心鍛造著火焰中的神兵,一絲絲凈天蓮息從體內(nèi)沒入神兵中,昔日一頭青絲如今已盡失光彩。
“快好了,小師妹呢,醒來了嗎?”席飄絮疲憊道。
“或許就在這幾日了”白凌凌輕聲應(yīng)道。
“那便正好,師姐,若是小師妹醒來,請她來這里一趟,也算我這個師姐最后能為她做的一點(diǎn)事吧”席飄絮平靜道。
“嗯”
白凌凌點(diǎn)頭,不忍地看了一眼火焰中的神兵,旋即輕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七佛天關(guān),無窮無盡的佛火蔓延,火焰中,已沉睡十?dāng)?shù)年的女子氣息越平穩(wěn),就仿佛熟睡一般,平靜而又安詳。
虛空卷動,西瑤主走出,看著火焰中的女子,眸子點(diǎn)點(diǎn)光華閃過。
青檸,你讓為師刮目相看了。
這種不放棄,絕不放棄,讓人難以想象的求生意志,是因?yàn)樗麊幔?
既然放心不下,那便快些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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