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眼神的變化當然也被裴星辰敏銳的察覺到。
裴星辰依然面無表情,看上去無動于衷,依然能夠保持鎮(zhèn)定,但是他此時卻并沒有再向剛才那樣對著丁卯喊打喊殺,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也真正揭示了裴星辰的內(nèi)心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鎮(zhèn)定。
事實也的確如此,裴星辰雖然面上還勉強能夠繃得住,但是心中早就已經(jīng)像是噴發(fā)的火山一樣,劇烈的沸騰了起來。
除了那好似巖漿一般熾烈的怒火之外,同樣還有好似海潮一般的驚慌不斷的翻滾著。
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遠遠的超出了裴星辰的預料,讓他現(xiàn)在幾乎有了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裴家在天博大廈的一切布置都曝光了這還不算,就連他們再地下基地使用家徽炸彈將手下當做炮灰去阻擋天三他們的事情也都被丁卯給詐了出來,這才是最讓裴星辰驚慌的源頭。
地下基地和培育嗨草的事情曝光了固然會讓裴潤年惱怒,會讓裴家臉上無光,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影響一點裴家的形象和名聲而已,對于裴家的實力非但沒有影響,反而地下基地訓練出來的私兵,還有那培育嗨草販賣所獲得的錢財,反而會讓裴家的實力飛快的增長。
因此這兩件事曝光了,裴潤年頂多也就是罵裴星辰兩句也就過去了。
但是家徽炸彈的事情一暴露,裴星辰都幾乎不敢去想裴潤年知道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暴怒是肯定的,殺人也是必須的,說不定裴潤年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裴星辰。
要不是他的淺薄和愚蠢,被丁卯三兩句話就給詐了出來,不打自招,讓中年男人和其他家族的代表知道了家徽炸彈的事情,裴家又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眼前的危機,裴潤年會不想殺了他才怪呢!
況且就算是裴潤年不殺他,但是裴星辰一下子給裴家招惹了這么大的麻煩,也將徹底斷絕他在裴家的前途。
一個給裴家招來了滅頂之災的人又有什么資格來繼承裴家呢?
只需要這一句話,就足夠?qū)⑴嵝浅嚼^承裴家的可能性給徹底的堵死,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可能!
到時候,裴星辰做好的下場,恐怕就是被裴潤年給直接發(fā)配到某個犄角旮旯的角落里,依靠著他身上僅剩的擁有著價值的一聲武道功夫,去給裴家做點臟活累活。
等到干上幾年之后,裴潤年消消氣之后給他提上一級,再趕上幾年,等到裴潤年死去,裴星辰的某個兄弟上位成為裴家的家主之后,再給他提上一級,掛個好聽點的長老或者執(zhí)事之類的名頭,依然替裴家干著那些臟活累活,無法出現(xiàn)在陽光之下,到死都在被他的兄弟驅(qū)策著。
這就是裴星辰未來幾十年的生活,一眼就可以看得到頭。
而裴星辰只是想想,就忍不住戰(zhàn)栗。
不行,絕對不行!
他裴星辰堂堂裴家兩百年來第一天才,怎么能夠淪落到那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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