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臨松打了柳齊,是江云飛報官把這件事鬧大的,柳云霄的確有借機讓江云飛難堪的想法,但他沒有想到忠勇伯會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伯父,我沒有那個意思……”
柳云霄試圖辯解,剛開了個頭就被忠勇伯打斷:“柳家好歹也是世家名門,我兒雖然與如雪和離,兩家卻沒有撕破臉,今日是我孫兒的拜師宴,你卻如此對待我孫兒的先生,若你不是故意為難他,那就是想扣我江家一頂不誠不信的帽子?”
柳云霄只想著要挽回柳家的名聲,卻沒想過江家若是當場反悔,另請名師,那就是背信棄義,其他人會怎么看待江家?
柳云霄啞然,見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不敢再狡辯,連忙認錯:“方才是晚輩失,還請伯父莫要見怪
忠勇伯垂著眸沒有說話,柳云霄咬咬牙,沖江云飛鞠了一躬:“周公子,對不起,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周公子是蘆山學院舉薦的學生,又得陛下青睞,品學才識都是極好的,日后必然前途無量,有你教導松兒,我也很放心
江云飛受了柳云霄的賠禮,看向忠勇伯說:“多謝伯爺今日顧全晚輩的顏面,晚輩定當竭盡全力教導小少爺,決不辜負伯爺?shù)钠谕?!?
這個小插曲很快結束,下人搬來椅子讓江云飛坐下,江臨松跪下給他敬了拜師茶。
江云騅讓人給江云飛準備的拜師禮貴重又豐厚,眾人看出忠勇伯府對江云飛的看重,對江云飛都客氣起來,后面拜師宴沒再出什么亂子。
只是柳云霄被忠勇伯當眾訓斥出了丑,沒吃幾口飯就走了,殷氏也早早離席回去休息。
忠勇伯倒是難得高興,一直在和江云飛喝酒。
江云飛忍不住提醒:“伯爺年事已高,還是少喝些酒吧
忠勇伯在戰(zhàn)場上落下不少舊疾,如今身子看著硬朗,其實早就病痛纏身,江云飛不免有些擔憂。
忠勇伯不以為意,笑著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年輕時喝兩壇子酒也不在話下,那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說著話,忠勇伯又喝完一杯,還要再倒酒,手被江云飛按?。骸安疇斠舱f那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人老了,總該服老的
好小子,幫你說幾句話你就敢教訓我了?
忠勇伯想跟江云飛辯一辯,偏頭對上少年人認真又關心的目光,到嘴邊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這孩子真的好像云飛啊。
那時云飛進了軍營,就愛管他喝酒,還管他帶兵打仗。
那時他正值壯年,云飛卻總說他已經老了,要服老,所以手里的兵要交給云飛帶,剩下的仗要交給云飛打。
可惜,那孩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忠勇伯眼眶微熱,他放下酒壺,淡淡的說:“你說得對,我老了,不能喝這么多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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