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車上那一幕,商謙當(dāng)時臉色蒼白,像是暈了過去,自然可能并不知道是他們的車別倒了她。
只有她一個人在耿耿于懷。
他微微笑了笑,還想問什么,就問吧,我什么都告訴你。
蘇楠抬了抬眼皮,情緒一瞬間被挑起來,皺了皺眉,有些賭氣的開口:
我不想問了,你愛說不說。
她站起來就往房間走,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的想發(fā)脾氣。
但是再發(fā)脾氣,也沒有開口讓他離開。
商謙拄著手杖進去的時候,蘇楠已經(jīng)去了浴室洗漱。
身上還是有些不舒服,她想泡個澡解解乏。
商謙等了一會兒,看著桌子上的雜志,可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于是他靜悄悄的出去,去了說說小朋友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小魚兒的故事太精彩還是太無聊,兩個人都睡得昏天黑地,只不過一個橫著一個豎著,沒一個睡得好看的。
商謙眉眼溫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女兒,隨后看了看想要翻滾過來的小魚兒。
他沉著眉心想了想,還是不顧自己的腿疼,把他扛起來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完成了一切,他去倒了一杯溫水,端著去了臥室。
蘇楠正好洗完澡出來,連護膚步驟都一個不落的做完了。
雖然她很累很疲憊,但是她必須保證明天還是精神奕奕的,不能讓人看出她的狀態(tài)不對。
更何況,今天不一樣。
她出來的時候換了一件睡衣,不過還是長袖的睡裙,襯得她面頰緋紅含春四溢,透亮無比。
洗澡的時間,她已經(jīng)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了。
商謙看著她出來,放下了手里的雜志,捏了捏內(nèi)心,走到她的身后,很是熟稔的拿過她的毛巾幫她擦頭發(fā)。
動作輕柔細(xì)致,說不出的溫潤妥帖。
蘇楠微微一頓,剛要躲閃,被他強硬的按了按頭。
聽著他嗓音低沉的開口:
我知道你認(rèn)出來了,立杰夫就是我,是我當(dāng)初在加拿大的時候,幫別人辦過的假身份。
蘇楠微微一震,心里像是被打開了什么缺口,里面滾燙的巖漿似乎在上下翻涌。
真正碰觸到真相的時候,她反而不生氣了,不憤怒了,只有心疼。
地震的時候,我被沖到了江水下游,被一個船上的人救起來,當(dāng)時我就能感覺到腿不行了。
我的腿是最不值一提的病,因為還有肺部感染,還有肋骨斷裂,所以昏迷了很久。
醫(yī)生勸我截肢,我不肯,其中一個醫(yī)生認(rèn)出了我,就把我送去了國外,我是到了國外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沒有第一時間回來找你,對不起。
他動作輕輕的揉搓著她的頭發(fā),手里像是按摩著什么寶貝一樣。
蘇楠的眼眶微紅,發(fā)澀。
后來呢
商謙頓了頓,嗓音輕慢的繼續(xù)說道:
后來因為臉部的骨頭受傷,不得不整容,那一段時間只有我自己,不敢回去,不敢讓你們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副樣子連我自己都討厭。
一直到你帶著說說他們來了f國,我實在是太想你們,就包下了那個游樂園,安排了那場本不存在的話劇表演,幸好,你們來了。
蘇楠眼睫微微一顫,只覺得胸口的酸澀洶涌而來。
當(dāng)時那場話劇,奇怪到摸不著頭腦,表演內(nèi)容形式都是說說小朋友喜歡的,連座位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所以那天她意外的坐到了后面,他才那么慌張的中途離場
那個時候,冥冥之中,她就覺得那個佝僂著身子的人不對勁。
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