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
大商境內(nèi)并不算太有名的一條河。
不長不短,平平無奇。
換作平日,如此平凡的一條河,恐怕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更不要說,引起天下強者矚目。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
再平凡的人,也可能有一飛沖天的一日。
同樣,再平凡的河,也可能等到天下矚目的一天。
今時今日,洛水,便等到這了一天。
洛水南邊。
大商和談的對路一路北上,趕路兩日,即將到達(dá)目的地。
官道上,車輪碾過,隆隆作響。
馬車中,李子夜閉目而坐,純鈞劍橫于雙腿之上,劍鋒內(nèi)斂,許久不見鋒芒。
時隔數(shù)月,重新恢復(fù)身份,李子夜內(nèi)心卻是十分平靜,并無太多波瀾。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將是他在這世間最大的對手,必須要保持絕對的冷靜。
此次不同北境相遇之時,那時,他以人皮面具和還珠之力隱去身份,澹臺鏡月對他并沒有太多殺機,如今,身份恢復(fù),再見澹臺鏡月,很可能將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
和談
那是指的大商和漠北八部。
并非他和澹臺鏡月。
此前澹臺鏡月闖宮時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強悍的實力,如今,長生碑中的氣運雖然已耗盡,但是,澹臺鏡月本身的實力就已足夠驚人。
當(dāng)然,最可怕的還是澹臺鏡月那深不可測的心機。
三年前初見,便設(shè)局殺他,單論決斷能力,澹臺鏡月還要在他之上。
試問,角色互換,他很可能做不到澹臺鏡月那般的當(dāng)機立斷。
非是心慈手軟,他從來都不是什么善心之人。
不如,便是不如,人非完人,承認(rèn)自己和他人的差距,并不丟人。
純鈞啊,純鈞,這次,我們又將共同面臨大敵了。
思緒間,李子夜伸手撫過純鈞劍,輕聲呢喃了一句,劍鞘內(nèi),純鈞低鳴,似乎在回應(yīng)其主。
車隆隆,李子夜的馬車前,還珠坐于車內(nèi),擺弄著兄長給的精鋼鐵扇,試著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咣當(dāng)一聲,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還珠見狀,趕忙把扇子撿了起來。
這玩意,真不好用,也不知道兄長怎么練成的。
還是趕緊熟悉一下,不然,不小心露餡了,兄長該罵她了。
還珠坐直身子,拿著鐵扇搖了搖,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繼續(xù)熟悉流程。
兄長說了,此行她不需要做什么事,只需凹造型就行,回去后,就能重新將身份換回來。
就在大商使臣隊伍北上之時。
洛水以北。
漠北八部的談判隊伍同樣一路南下,朝著談判之地趕去。
不同于大商隊伍一架架精美舒適的馬車,漠北八部所有人的代步工具全都是戰(zhàn)馬,即便幾位大君也一樣。
隊伍前方,澹臺鏡月、賀蘭大君等人騎馬前行,神色各有不同。
如今的漠北八部,已經(jīng)分成了主戰(zhàn)與主和的兩派,為了不讓聯(lián)盟分崩離析,以澹臺鏡月為首的主戰(zhàn)派不得不暫時選擇妥協(xié),答應(yīng)和大商先談一談。
白狄給出答復(fù)了嗎
行路上,澹臺鏡月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