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唐小舟大惑不解的是,鐘紹基到自己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拿看上去,他似乎只是和自己聊聊家常,東一句西一句的,根本就沒什么大事。他們正聊著的時候,梁天培來了,孟小波離去。兩人先后和鐘紹基碰了個面,隨意地征了幾句。送梁天培進(jìn)入趙德良的辦公室時,唐小舟很想對趙德良說,鐘紹基書記在自己的辦公室??稍挼阶爝?,他又吞了回去。趙德良此前已經(jīng)表示了態(tài)度,鐘紹基也并沒有再表達(dá)要見趙德良的意忍,自己這樣干,會造成什么后果,他無法評估。
回到辦公室,鐘紹基問他,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唐小舟想,這個飯不太好吃,他如果問起某些事,自己怎么說?說什么話都不方便。所以,他說,現(xiàn)在我還說不準(zhǔn),如果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鐘紹基站起來,說,那好,我把你的位子預(yù)留著。
唐小舟說,哥,你別客氣,我能去一定去,位子就不要留了。反正就是加一張凳子。
鐘紹基指了指他說,你啊,還是這么低調(diào)。又說,好了,我走了。中午見。
鐘紹基走出門的那一瞬間,唐小舟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跑到自己這里來,并非一定要見趙德良。趙德良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得很清廷,給的是一個冷臉,他大概不可能主動上去找不愉快。他之所以一定要往這里走一圈,其實是想給別人一個說法,這個說法也很簡單,趙德良并沒有將他冷在一邊,他其實和趙書記見過了。
這里面的韻味,真的值得玩味。
中午,他其實是有時間的,但沒有去赴鐘紹基的約。鐘紹基打了幾個電話來,他都推說有事,脫不開身。鐘紹基又約晚上,他說,晚上肯定不行,趙書記要到人大那邊去,有一個外國議會代表團(tuán)來江南省訪問,人大方面負(fù)責(zé)接待,趙書記設(shè)晚宴招待這個代表團(tuán),我肯定要跟過去。
這件事是江南省外交上的大事,所有的媒體都報道了,趙德良設(shè)晚宴的事,雖然不可能提前報道,鐘紹基要了解,還是容易的,唐小舟肯定不會拿這件事說假話。
鐘紹基只好說,明天一早,我就回雷江了,我是真的想找個機(jī)會和你好好聊一聊。
唐小舟只好說,那看晚一點怎么樣,如果那邊散得早,我給你打電話。
話足這樣說,其實唐小舟心中正糾結(jié)著??姿记谝苍退嗉s晚上。當(dāng)時,他有些心猿意馬,沒有想起晚上還有個重要活動。此時,他則想,其實,趙書記晚上的活動,與他的關(guān)系不大,就算要徐易江跟一跟,也不是問題。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渴望,要去赴孔思勤的約,同時,他內(nèi)心深處,又在激烈地掙扎著。對于孔思勤,他是余情未了,他很擔(dān)心,晚上一旦雙雙相處,說不定就跨過界線了。這次如果跨界,想收回來,大概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感情這種事,最怕的就是反復(fù),每一次分手,某種情悻便會發(fā)酵,時間越長,感覺也就越濃。一旦和好,這種熱情,就會持續(xù)相當(dāng)一段時間。只有那種平平淡淡的感情,才是最容易被遺忘的。
下午,趙德良只安排了和趙有豐談話,時間不會太長。接下來,他需要去理發(fā)、換衣服以及宴會前和外賓有一個小小的會見。趙德良和趙有豐談話的時候,唐小舟最后一次仔細(xì)看趙德良晚上的歡迎詞。這時,孔思勤發(fā)來短信,問他,晚上的事定了嗎?
他回復(fù)說,外事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