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筱如便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助,開始親自照顧媽媽。
慕白和季成顥終于可以休息了,于是請了三天假,準備回家補眠。
可是,那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渴望著休整,現(xiàn)在真的有了時間睡覺,兩個人卻一下子睡不著了。就好像熬夜備考的學生,很多人都會想:等考完試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覺——可是真的等到考完了,腦子從高度興奮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反而有點無所適從,不想睡覺了。
不,似乎還是有些不同。
慕白和季成顥的腦子里,現(xiàn)在倒是像那種高度興奮的狀態(tài)。那種解脫之后的輕松,那種再無芥蒂的甜蜜,那種前所未有的美好心情,讓他們整個心都在歡呼,雀躍,就連那刺骨的北風都感覺像春風一般柔和似的。換句話說,這冰天雪地在他們眼里,也像是春光明媚,百花盛開。
那種幸福感滿滿的,漲漲的,讓慕白感覺自己像個充滿氣的氣球,輕飄飄的浮在云端。她想唱、想跳、想大聲的呼喊、想告訴每一個人,她快樂,她是如此的快樂?。。?
季成顥寵溺的看著她,嘴角一直噙著笑。
慕白拉著他跑到雪地上,飛快的奔跑著,一不小心摔倒,立即和他笑作一團。
她抓起雪想塞進季成顥的脖子里,卻被他成功的打了反擊,翻身壓倒在厚厚的雪地里。
兩個人在雪地里,像沒長大的孩子般,滾做一團。那暢快的笑聲回蕩在四周,久久不散。
慕白專注的看著季成顥,嘴角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擴大,開口說了句讓他有些跟不上節(jié)拍的話。
“今天星期幾?”
“周五?!?
“周五?”慕白臉上的笑容中透出幾分甜蜜的溫柔:“那我們去領證吧!”
“???”季成顥只愣了四分之一秒的時間,就迫不及待的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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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結婚證回來的路上,季成顥問慕白為什么突然又著急著要領證,原本不是嫌睡眠不足,怕照出來的照片像熊貓嗎?
慕白笑著說了一句話,讓季成顥的嘴再也合不攏了。
“我想名正順的叫你老公?!?
“老公……”
原來,這么俗的一個叫法,聽到耳朵里,竟然是如此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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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愧于見季成顥和慕白,筱如始終沒和他們見面。
就連李劍,也沒有再見過筱如。
一周后,筱如媽媽康復出院,筱如沒有通知任何人。
筱如媽媽出院兩天后,筱如辭職,未明去向。
季成顥的辦公桌上,留下了一張平鋪的信紙。
上面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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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臨近學期末,學校工作十分繁忙,慕白根本無法抽出過多的時間來籌備婚禮,季成顥也由于前期一直耗在醫(yī)院,積累了大量的工作——兩個人的婚禮,不得不向后推遲。
兩家父母雖然心急,但看看那空空蕩蕩來不及采購多少東西的新房,看看兩個人忙碌的身影,只有無可奈何的接受了。不過接受之余,也主動接下了許多籌備工作,并樂在其中。
重新選定的婚期非常好記。
2月14日。
情人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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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jié)前一周,慕白和季成顥在外采購時,慕白不知道聽到了什么,突然間停住了腳步,臉上滿是驚喜。
她迅速推開路邊音響店的門。
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大幅的海報,顯然是重磅推出的新碟。
正在播放的音樂就是這個專輯——“珍惜”
歌手,是一個走青春偶像路線的男孩。
不過,慕白更關注的,卻是上面的一行字。
“作詞作曲:佟飛。”
慕白看著,臉上不由自主的掛上了一抹驕傲的笑容。
季成顥笑著,拿起一張cd,去付賬。
“不用買了,他沒有佟飛唱的好。”
“那就當為佟飛的成長留個腳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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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這幸福的時刻。
慕白原本以為,兩個人已經(jīng)同居,結婚證也領過兩個月了,婚禮時,應該不會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但是,婚禮前,她還是很沒出息的既緊張又期待,一晚上,都沒睡安穩(wěn)。
于是,她在婚禮的當天早上,很宓畝チ肆礁齪諮廴Α
化妝師一見她沮喪的樣子,就笑了。
“沒關系,許多新娘都是這樣,太激動了。一會兒我給你遮掉,保證讓你做一個完美新娘?!?
妝罷,慕白對著鏡子,滿意的微笑。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么美。
也許,使新娘美麗的,并非因為化妝師的巧手,而是那最幸福、最甜蜜的笑容,是那自心底深處向外散發(fā)的幸福。
化妝室的門被叩響,化妝師走過去開門。
“你找誰?”
慕白聞,轉頭,看過去,卻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