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馬上就要擺脫包身工的日子了,管之后會不會被周醫(yī)生扎長針,等他回去躺個幾天再說!
已經(jīng)連續(xù)好多天早睡早起的邵靜靜簡直迫不及待,他都想好了,回去就說周醫(yī)生生他的氣了。
反正呢,周醫(yī)生是追不上他的,他在診所干了一段時間活是知道的,幾個醫(yī)生都沒車,連電動車都沒有,再者說,他還特意選了小巷子。
邵靜靜是越蹬越輕快,只覺自己像只自由的小鳥——
“邵靜靜啊?!?
邵靜靜正美滋滋的時候,周錦淵的聲音忽然響起,仿佛近在咫尺。
“!”這突兀起來的聲音嚇得邵靜靜差點沒摔了,回頭一看,眼珠子幾乎瞪出來。
我靠靠靠靠,周錦淵居然坐著一張電動輪椅,逼近他身后!
那輪子轉(zhuǎn)得飛快,還特么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安全帶,邵靜靜幾乎噴血,光聽說以前海洲大街上似乎有人飆輪椅,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能遇上??!
當(dāng)然并沒有追著后續(xù)了解的邵靜靜更不知道,那個大街上飆輪椅的,和跟在他身后的其實就是同一個。
整個海洲,只有一個會飆輪椅的人而已。
一時間這小路上現(xiàn)起了輪椅追自行車的異景。
旁邊二樓的阿姨曬衣服,無意中往下一看,就張大了嘴,然后探身喊了一嗓子:“邵靜靜你這小流氓!怎么連殘疾人都欺負(fù)!”
搞得人家開著輪椅追他!
邵靜靜:“…………”
他差點從自行車上摔下來,靠,這點抓錯了吧,您該驚訝的難道不是輪椅還能飛起來么,再說周醫(yī)生也根本就不是殘疾人!
對,這輪椅應(yīng)該是那個外國小姐姐的吧,周醫(yī)生不是人啊,為了抓他逼殘疾人自己站著了吧?!
阿姨這一嗓子,搞得鄰居也聽到了,有的人探頭看到,甚至給周錦淵加油。那小流氓遠(yuǎn)近聞名,最好給抓起來教訓(xùn)一頓。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他好好聊聊?!敝苠\淵甚至有閑暇抱拳,對樓上的大家行了個禮。
“阿呼,阿呼?!鄙垤o靜拼命蹬著自行車,已經(jīng)開始?xì)獯跤?,反倒是周錦淵一臉輕松,畢竟他是完全不用費力的,而且都還沒開到最高檔速度。
“你現(xiàn)在停下來,我就只扣你半個月工資?!敝苠\淵說。
“……”邵靜靜哭著說,“我不想上班惹。”
周錦淵不可思議地道:“虧我還和人夸你挺可愛的,這么大一人了,自力更生不知道么。聽說你工作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不長久,那怎么行了。我建議你攢夠了學(xué)費去上幾年護理學(xué)校,做個護士算了,你不是挺喜歡醫(yī)生的么——”
邵靜靜直接一個寒顫,沒蹬穩(wěn)車輪落了下來,踉蹌幾步才扶著歪倒的自行車站穩(wěn)。
天啊,太狠毒了,周醫(yī)生故意這么說的吧,他現(xiàn)在哪里還敢喜歡醫(yī)生啊,做噩夢不夢到貼膏藥就算不錯了。
更可怕的是,周錦淵那輪椅還一個急剎“車”,轉(zhuǎn)彎停在他面前,反應(yīng)速度不知道多靈敏。
邵靜靜淚汪汪地看著他:“我錯了,周醫(yī)生,我真不是故意造謠的?!?
周錦淵微微一笑:“沒事,先扣你一個月工資了。來,咱們回去說?!?
邵靜靜:“……”剛剛還讓他攢學(xué)費,這怎么攢得下。
周錦淵:“對了,我建議你以后不要再跑,或者先斬后奏請假翹班?!?
可是經(jīng)此一事,邵靜靜想跑的念頭反而更加加深了,這次只是沒預(yù)料到這種奇葩情況而已,所以他沒吭聲。
周錦淵看在眼里,說道:“其實謠已經(jīng)散播開,已經(jīng)很難澄清了。”
這一點,他感受頗深。
邵靜靜:“我錯遼?!?
認(rèn)錯可以,不逃是不可能的。
誰知周錦淵接著道:“所以如果你再跑,我就和那些小流氓說你得罪了我,見到你幫忙先揍一頓?!?
“……”邵靜靜慘叫一聲:“您是醫(yī)生??!您的人生信條應(yīng)該是救死扶傷!”
周錦淵:“對,等你傷了再送到我這里來,我救你?!?
邵靜靜嘔血:“…………”
……
周錦淵凱旋而歸,連樓上的鄰里都為他鼓掌,只是又會傳出什么社區(qū)謠就不知道了。
小五、小六兩人扶著艾琳娜,在路口翹首以盼,剛才周錦淵離弦之箭一般飆輪椅出去,把他們都給驚得合不攏嘴了。
連艾琳娜都一臉震驚:她比這些人更不了解,不知道輪椅都能飆這么快,她一直以來居然都坐著一架飛行器么?
直到看到邵靜靜跟在周錦淵身后,灰頭土臉地回來。
邵靜靜看到艾琳娜也嚇了一跳,“她怎么站起來了??!”
“艾琳娜也治療了一段時間,當(dāng)然能站了?!敝苠\淵站起來,扶著艾琳娜坐下。
邵靜靜暈了,是真的暈,他剛才本來就用力過猛。知道周錦淵厲害,卻不知道連癱瘓的患者他都能扎起來,那反過來是不是也能把他扎癱啊。
邵靜靜往周錦淵身上倒去,周錦淵正背對著他,反手就抓著邵靜靜,幾乎把他整個提了起來,拎到身前摁了摁穴位。
于是邵靜靜還沒完全暈成,正在似暈非暈之際,就被周錦淵摁清醒了,愈發(fā)生無可戀。
小五和小六看到周錦淵把比他還高的邵靜靜一把拎起,則是在心底想,我去,那靜靜也不是完全造謠啊,周大哥這個身手,不是“大哥”也勝似大哥吧,值得大家尊敬哦……
“以后他找你們玩兒,你們都別理?!敝苠\淵吩咐了一聲,只見那倆人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
容瘦云知道他們備受尊敬的原因后,不禁大笑:“我早說了和我無關(guān),你們還要猜是我的光頭太嚇人!”
——那也算是他們猜測距離真相最近的一次了。
事實是和容瘦云無關(guān),一切只源于邵靜靜的一次醉酒與口胡,不過現(xiàn)在邵靜靜也已經(jīng)淪為小青龍的勞工了。
周錦淵拿了一百塊給邵靜靜。
邵靜靜:“啊,不是才扣了我工錢么……”
周錦淵笑了一聲,“這個錢是讓你去跑腿了,明天買只雞回來,要肥母雞?!?
邵靜靜在這附近長大,對菜市場之類當(dāng)然熟一些。
邵靜靜也不敢問為什么,默默接過了一百塊錢。反正他以后是不敢再反抗了,診所雖然沒有車,但有輪椅,雖然沒有真大哥,但是有兇殘道醫(yī)啊。
周錦淵買肥母雞回來,是為了做藥膳給艾琳娜補身體的,有補氣養(yǎng)血,壯骨強筋的作用,對應(yīng)艾琳娜的萎證。
想當(dāng)初曲觀鳳治療的時候,以他爸的關(guān)心程度,也沒少給他食補,家里自然還有各種營養(yǎng)師之類,完全可以跟上周錦淵的方案。
艾琳娜就不一樣了,這兩天周錦淵剛好去看過,好家伙,吃西餐啊,都是什么三明治、面包、通心粉、沙拉之類,看得他都不忍心了。
雖然艾琳娜自己不覺得,但周錦淵看不下去,試問這和吃草有什么區(qū)別!
這不,反正要加強氣血了,周錦淵索性讓邵靜靜把雞買回來,再準(zhǔn)備黃酒,三七、白芍等藥材,打算就用洗干凈了的煉丹爐做雞。
“……”季緩盯著八卦爐看,“呃,老板,你親自做菜???”
周錦淵:“那不然呢。”
季緩:“要不,還是等容小弟下課……”
大家是知道的哦!周錦淵在家從來不做菜,再診所還時常是要么點外賣,要么容細(xì)雪做好了,容小弟的手藝倒是不錯哈。
而他如今唯一拿這八卦爐做過的,就是馳名本社區(qū),令遠(yuǎn)近中小學(xué)生聞風(fēng)喪膽的——孔圣枕中丹!
所以,當(dāng)周錦淵說要自己動手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這四舍五入也等于制藥了,不要質(zhì)疑我的能力。”周錦淵早就說過了,手搓丸子難吃是配方的原因,他已經(jīng)盡力改良了!
眾人沉默,可不就因為制藥,他們才更擔(dān)心。
“容禿,你搭把手幫我處理雞?!敝苠\淵叫了容瘦云一聲。
“不了吧?!比菔菰评碇睔鈮训氐?,“我剛給人整過尾骨,你受得了么?!?
周錦淵:“……”
周錦淵:“剛才那個病人?……行吧,我自己來?!?
就邵靜靜一個大外行,他不太理解,怎么正骨后不能做事么,但邵靜靜現(xiàn)在有點怵和周錦淵說話,便外頭去問季緩。
季緩瞥他一眼,“你試過摔坐在地上后,尾骨疼嗎?”
邵靜靜想了想,“好多次呢?!?
尤其是喝醉了之后,一個沒走穩(wěn),可能就摔坐在地上,屁股疼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