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張氏打發(fā)韓忠媳婦去做飯,一家人則在炕上圍坐,少不得說起剛才老宅的事。
“沒個消停的時候,一出出的,都夠能作的?!边B守信就皺眉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蔽謇傻?。
“咱先說老爺子的事?!睆埵暇偷溃袄蠣斪舆@到底是能說話了,還是不能啊?是六郎那孩子看錯了?”
“應該不是?!边B蔓兒就道,“我問的可清楚了。爹、娘,哥,小七,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剛才在老宅上房,咱爺一聲都沒出?!?
“那咋啦?”連守信和張氏齊聲問。
“這要是真不能說話吧,心里肯定著急,啊啊兩聲是肯定的。要是能說話,啥都心里有數(shù),反而不著急了。等咱走了,想說啥說啥唄?!边B蔓兒就道。
“不管咋樣,明天我去鎮(zhèn)上請郎中?!蔽謇删偷馈?
其實要試探連老爺子能不能說話,有許多方法。不過,因為對方是連老爺子,大家心里都不愿意采用哪些方法。
說完了連老爺子的事,才又說起英子。
“英子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張氏似乎是自自語地道。
“*不離十吧。那樣的事,像是古氏辦的?!边B蔓兒就道。
“哎呦,那”張氏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英子那樣,哎,作孽呦”
張氏只說了這樣一句,就不肯往下說了。
英子這次回來,模樣十分的狼狽。這個狼狽,不只是說英子身上的衣裳。之所以連蔓兒要看了好一會才認出英子,是有緣故的。
英子的模樣,變了許多。算起來,英子還不到二十歲,正是一個女人最年輕漂亮的時候。人說十八無丑女,本來的英子雖然算不上美人,但也算是個充滿青春魅力的女人。
可今天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英子,身材已經不復往昔的豐滿,而且皮膚粗糙,臉上兩眼凹陷,眼角和嘴角竟然出現(xiàn)了皺紋。那個樣子,比她的實際年齡似乎是蒼老了十多歲。
英子說她是在太倉,趁人不備逃出來的,期間具體的經歷,只字不提。不過,看她的模樣,還有對古氏的刻骨仇恨,連蔓兒猜測,英子所說的并不是真話。
這些日子,英子所遭受的磨難
怕是張氏也猜到了吧,所以緘口不。
“她是咋跑回來的那?”連蔓兒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哥,咱托人好好打聽打聽吧。里面要是有啥事,咱心里也好有個底?!?
“嗯?!蔽謇牲c頭。
“她們還提到蔓兒,我這感覺,肯定不是啥好事。”張氏又道。
“英子這不回來了,咱總有法子問出來?!蔽謇删偷溃澳?,蔓兒,你們倆也別太過心。不管啥事,肯定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也好,以后也好,她們那些人,再想打蔓兒啥主意,那都不可能?!?
“這倒是?!睆埵宵c頭道。
連蔓兒也點頭。她們一家走到現(xiàn)在,如果還能被古氏、連花兒、英子之流給算計了,那才可笑。有心機又怎樣,狠毒又如何,那些人再嫉妒她、怨恨她,也沒有能力傷害到她了。
“這英子回來了,老宅跟英子家,就更粘連不清了。糟心”連守信又嘆道。
英子失蹤,英子家以此為借口頻頻去老宅勒索?,F(xiàn)在英子回來了,英子的爹怕是要擺連守仁老丈人的譜。
“扯上這樣的人家,就早該想到這一點。”五郎就道。
“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怨誰?”張氏道。
顯然,沒人因此同情老宅那些人。
一家人吃過了晚飯,連守信去找長工們安排事,五郎和小七去書房跟著魯先生讀書,連枝兒和連蔓兒則是跟著張氏做針線,將近亥時,大家才各自回房休息。
英子的歸來,讓連蔓兒不由得想起最初來到此地的那些事,因此入睡的有些晚。第二天,她還沒睜開眼睛,就被外面的說話聲驚醒了。
“啥,出了人命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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