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蔣氏把油茶面端進(jìn)來,這兄弟兩個(gè)聞見香氣,又看見油汪汪的茶面里分明還有青絲玫瑰等加料,兩個(gè)人的眼睛幾乎都要鼓出來了。他們將碗接在手里,根本就不管那油茶面還熱的燙嘴,就呼嚕嚕地吃了起眼。
不過眨眼的工夫,碗就見了底。兄弟倆還意有不足,又用舌頭將碗舔得干干凈凈。
周氏、蔣氏還有連守仁都很看不上這吃相,連老爺子也看不上。不過他多了一份慈悲心,覺得武家兄弟極可憐,都是窮困所迫。再看看偷偷咽著口水的周家老爺子。還有不安地在炕沿上動(dòng)了兩下的周大妞,連老爺子心里暗嘆。
“好吃,這東西真香!”武二狗豎著大拇指贊道,“這滑溜溜的,從嗓子眼直接就下去了,這東西,得老貴了吧?!?
“是好吃。再來兩碗就好了?!蔽淙返馈?
“趕緊的說正事吧,別竟說吃的?!蔽涠废眿D就道,“咱給大伯把事情辦成了。大伯還能虧待咱。那油茶面,肯定管夠咱吃?!?
周氏和蔣氏就都皺眉,連老爺子倒是面色如常。
“對,對?!蔽涠泛臀淙愤B忙都說道。“大伯。你老看著咋樣,行咱這就定下來。”
“俺、俺明兒個(gè)就打算回去”周家老爺子就道。
這都是想將親事馬上定下來。
連老爺子心里也急,但是還沒有急到這個(gè)程度。他歷來辦事,都極穩(wěn)當(dāng),只是到老了,在給連守仁說填房這件事上失去了原本的沉穩(wěn)。
雖然是這樣,連老爺子的精明卻還是在的,他并沒有就這樣點(diǎn)頭。
“周老哥。來都來的,咋地也得住兩天。咋能明天就走那?!边B老爺子就對周家老爺子道,“今天沒有準(zhǔn)備,明天、明天早上,我這準(zhǔn)備準(zhǔn)備,你和閨女來吃頓飯。”
“到時(shí)候咱把事情再好好嘮嘮?!苯又?,連老爺子就又說了一句。
這樣的說辭,幾乎就是同意了這門親事,但同時(shí)又給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有啥可嘮的,你們家這條件,俺看中,啥都挺好的。”周家老爺子就道,“俺啥挑也沒有,俺回去,成親啥的,都讓她大姑、大姑父看著辦?!?
“大伯,我跟你說啥來著,這都是實(shí)誠人,啥挑都沒有。”武二狗就道。
“就跟這樣人辦事才爽快?!蔽淙芬驳?,“大伯,你要是沒別的想法,咱這個(gè)事,就這么定下來!”
連老爺子就扭頭看了連守仁一眼,又朝對面的周老爺子和周大妞看了一眼。
周家父女一看就是家境貧寒,木訥老實(shí)。雖然是有些太木訥老實(shí)了,但如今老宅的情形,這樣的一門親卻是最合適、最省心的。
“這天晚了,明天早上,一起來我這吃飯,咱就定下來?!边B老爺子最后道。
“咋、咋不定那?”周家老爺子突然顫抖著聲音道。
連老爺子就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周家老爺子是這樣的反應(yīng)。
“不是不定?!边B老爺子就又解釋道,“也不在這一會(huì)。你們好好歇一宿,明天早上咱就定。我再多請倆人,畢竟是兒女的大事。”
周家老爺子就想要再說些什么,卻被武二狗和武三狗急忙給拉住了。
“老哥,你咋就沒聽明白那。我大伯這就是答應(yīng)定了,明天要請你過來坐席、吃飯?!蔽涠犯芗依蠣斪咏忉尩?。
連老爺子并不是這個(gè)意思,不過他并沒有反駁武二狗的話。他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這個(gè)時(shí)候一再重復(fù),就傷感情、傷臉面。
“啊啊”周家老爺子啊了兩聲,似乎是才明白過來。
“山溝里的人,心眼太實(shí),不會(huì)拐彎”武三狗就湊到連老爺子耳邊,小聲地說道。
“啊?!边B老爺子啊了一聲,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周家老爺子的反應(yīng),似乎并不是聽不懂他說的話那么簡單。而且,即便是怎么實(shí)心眼的人,也不會(huì)聽不懂他剛才那些話的意思吧。
“那俺就走了?!敝芗依蠣斪涌次涠泛臀淙范颊酒鹕恚裁ο铝丝?。
“大伯,你老知道,我們那淺屋窄房的,周家老哥沒啥,可要留大妞就,要不,就讓大妞存這,給我大伯娘做個(gè)伴?”武二狗媳婦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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