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一句話,石破天驚。
“這咋能那!”連守信和張氏都懵了,兩口子都喃喃自語道。這也不能怪他們不相信,畢竟,他們就從來都沒有想過,連守信能做官。
連守信并沒正經(jīng)念過書,識字也不多。他從沒有自命不凡過,甚至自我評價有些低。能夠過上今天的好日子,他已經(jīng)認(rèn)為是大福氣了。對未來的期望,也就是五郎和小七兩個能出息,而他,就是守著田地,做一個富家翁,含飴弄孫。
張氏也從來沒肖想過連守信會做官。
“就是封官,也是該封給五郎。再說,我也做不了官?!甭鼗剡^一點神來,連守信斬釘截鐵地道。
“爹,這就是陛下賞賜的一個虛銜,不用去衙門辦差的?!蔽謇删托Φ?。
在大家的追問下,五郎才又將皇帝賞賜官職的事情又詳細(xì)的說了一遍。因為是農(nóng)桑大事,又正趕上皇帝四十大壽,再加上迎沈謹(jǐn)進(jìn)宮,可以說,這喜事好事都趕在一起了?;实垡蔡貏e的高興。他這一高興,就覺得上次五郎金銀還不夠,還應(yīng)該賞五郎一個官做。
但是五郎如今已經(jīng)是秀才,而且科舉之路前途看好。五郎這個年紀(jì),正應(yīng)該專心讀書,以后好做大用。當(dāng)然,連家還有一個小七,但小七的年紀(jì)更小,也更應(yīng)該走科舉仕途的路子。
總之就是,這個時候賞賜官職給五郎或者小七,都不合適。五郎和小七,以后會有更好的發(fā)展。
但是,皇帝覺得這個官職還是應(yīng)該賞,那么自然就是封賞給了連守信。
連守信有了這從七品的官職,自然能夠惠及妻子。說白了,這就是給連蔓兒一家的賞賜。
“這消息一直讓人瞞著沒說,就是為了回來,給大家伙一個驚喜。圣旨和書冊都在六爺那里,這次皇帝的封賞極多。本來是打算,再晚些告訴你們的。”
等五郎將前因后果都仔仔細(xì)細(xì)地說了,過了半晌,連守信和張氏才相信了。
“以后咱爹就是中書大老爺,咱娘就是孺人了?!边B蔓兒拉了連枝兒、小七,笑嘻嘻地給連守信和張氏道喜、討賞。
“我那工錢,再支一年的,分給你們四個?!边B守信就道。
如今家里雖然有錢了,但是從前的一些規(guī)矩還是延續(xù)了下來。比如說,誰也不能私自動用公中的銀錢。家里不管是誰,自己有什么私人的花銷,那都要從自己的私房里出錢。
當(dāng)然,如今他們的工錢也不再是原來的幾文錢一天了,他們每個人每個月都可以從幾個鋪子的收益中獲得一部分份額,可以當(dāng)月支取出來,也可以存在賬上。
連守信依舊是赤貧,無他,小兒子小閨女有各種花銷,總抱怨說自己的錢不夠,三兩語地,連守信就高高興興地說走他的帳。另外,連守信每次出門也要給張氏和幾個孩子買禮物,這個錢也是走的他的私人賬目。
“好哎。”連蔓兒和小七歡呼一聲,“爹,這是大喜事,你一年的錢是不少,可分成四份就少了。要不,就再多支一年的吧。”
“支吧。”連守信故意苦著臉道。
雖然偶爾也會抱怨一下,但是閨女兒子樂意“盤剝”他,他其實也很樂意這么被“盤剝”,你來我往,大家都樂在其中。
“爹,你就那些錢,好像不夠用了,這都不知道預(yù)支了多少年了?!边B蔓兒見連守信這樣,又故意道。
“這咋辦?”連守信苦惱,他的銀錢來源,也就是家里的鋪子和地,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他愿意去給人家做給伙計或者短工,也沒人會雇傭他。“對了,這這官,不用去辦差事,那俸祿有沒有?”
“俸祿有的?!蔽謇纱鸬?。
皇帝親自封賞,雖說是榮譽官職,可俸祿卻一分一毫也不會少。從七品的中書舍人,每個月有俸米約八百斤,那么一年就差不多是九千六百斤的糧食。
從此以后,連守信每年又多了這樣一項收入。雖然,這與連家現(xiàn)在的資財相比,實在算不上什么,但是連蔓兒和小七兩個對視了一眼,都兩眼放起光來,隨即轉(zhuǎn)向了連守信。
其實,小姐弟倆真的不缺錢,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倆都覺得花連守信的銀錢,感覺特別好。連守信也曾經(jīng)和張氏抱怨過,連蔓兒和小七從來不去挖張氏的私房!她們也不會追著張氏要禮物!
連守信看見連蔓兒和小七兩眼放光地看著他,他馬上就預(yù)見到自己每年的俸米已經(jīng)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
“那就再支一年的俸祿吧?!边B守信只好道。
“好哎?!边B蔓兒和小七再次歡呼。
“娘這也有賞錢給你們,娘這的都是現(xiàn)銀子?!睆埵弦姞?,主動地道。
若是平時,連蔓兒和小七可能不會要張氏的錢,但是今天不一樣。
“娘,你是孺人了?!边B蔓兒和小七撲到張氏身邊,雙雙伸出手,“要大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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