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一瘸一拐上樓梯。
段徵余光瞥見，問：“你腿怎么了？”
林熹回眸靠在欄桿上，搖了搖頭：“沒事。”
陳白薇揮了揮手：“快上去看看明軒?！?
林熹再次轉(zhuǎn)身上樓。
段徵對陳白薇皺眉：“她受傷了你沒看見？還那樣拽她？傳出去難不難聽？”
陳白薇氣不打一處來：“明軒被你打了一巴掌，他心里得多委屈，你還惦記著別人？”
段徵懶得跟她吵，推她上樓：“你還是上去看看吧?！?
陳白薇白他一眼，扭身跟了上去。
林熹來到段明軒門前，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段明軒沒有出來。
林熹站在門前，說：“阿姨讓我來看看你?！?
里面沒有聲響。
“剛才打你那一巴掌，我不后悔，明軒，你那句話一出來，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
陳白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打了明軒？”陳白薇幾步上了臺階，歪著頭看向林熹。
林熹嚇了一跳，面對陳白薇，卻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阿姨，我——”
“你怎么能打明軒呢？”陳白薇控訴，“從小到大，我都沒碰過他一根手指，你又有什么資格打他？”
“我說他今天怎么那樣對他爸爸說話，原來是因?yàn)槟??！?
林熹沉默地垂下眼睫。
“我將你和明軒從小帶到大，雖然對你沒有對明軒好，但明軒是我親生的，這你應(yīng)該明白。”
“我不求你回報什么，只要明軒開心，喜歡護(hù)著你陪著你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是怎么對他的？”
“去美國五年，他每個月都要去看你。兩年前因極端天氣航班取消，他費(fèi)盡心機(jī)轉(zhuǎn)機(jī)轉(zhuǎn)車，回去就重感冒，差點(diǎn)要了半條命。”
“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陳白薇的一字一句像碎裂的冰縫，滲著刺骨的涼意。
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心里還是難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自然記著段家和段明軒的好，但就事論事，她也做不到聽計從。
陳白薇忙著看兒子，在林熹心上插了一把刀，轉(zhuǎn)身就去安慰段明軒。
林熹失魂落魄回了房間，反鎖了門。
枕頭洇濕，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她夢到了自己的父母。
—
林熹和段明軒冷戰(zhàn)了。
破天荒的第一次。
以前，一點(diǎn)小事，林熹會哄著段明軒，段明軒也給她臺階下。
但這次，似乎不一樣了。
因?yàn)槟_傷，她用餐時間都和段明軒避了開來。
每天大半夜都能聽到超跑的引擎聲。
段明軒沒有來找她，她也沒有主動去找段明軒。
腳不痛了，她立刻消了假上班。
買的車已經(jīng)提回來了，但司機(jī)一大早等在車邊，不讓她開。
“大少爺說您腳還沒好全，我先給您開。就算好了，也要帶著您熟悉路況后才能讓您獨(dú)自上路?！?
林熹先是一愣，繼而彎了彎眼睛。
盛情難卻，她只好暫時上了后座。
她比段易珩提早半小時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