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好像喝了挺多酒,在副駕上一直閉目養(yǎng)神,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車子停穩(wěn)后,陸宴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紀今安身子向他那邊移了幾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陸宴?!瓣懷?,醒醒,到家了。”
陸宴沒有醒,反而皺著眉呼吸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夢。
紀今安擰眉望著他,又加重了力氣,“陸宴,醒醒,醒醒。”
陸宴呼吸越發(fā)急促,像是夢見了特別恐怖的東西。紀今安嘗試著去觸碰他,碰到他臉的時候,陸宴突然驚醒,一把抓住了紀今安的手腕。
“是你?是你嗎?”
陸宴雙眼朦朧,握著紀今安的手好似鐵掌,“是你,謝謝你救了我,謝謝……”
看樣子是醉得不輕。
把她當成周汝汝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周汝汝救過陸宴。
紀今安眉眼染上幾分疲憊,把手掙脫了出來,起身下車了。
現(xiàn)在天氣暖和,陸宴就算在車上睡一夜,他也不會有事的。
紀今安心里這樣想著,但臨下車后還是開了車窗,將車庫里的空調(diào)給打開了。
她托著沉重的身軀上樓洗澡,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
自從陸宴回國以后,她的睡眠質(zhì)量越來越差了。
腦子里總是反復浮現(xiàn)陸宴今晚問她的那句話,那個小木屋已經(jīng)兩年沒去了,應該都被蟲咬了吧。
紀今安起身批上了外套,今晚月光很亮,借著月色,她穿過一棵棵大樹,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人還在,景也在,但卻已經(jīng)完全物是人非。
紀今安攏了攏外套,夜間的風有些涼。
她踩著咯吱咯吱響的木制樓梯,一路來到了那棵百年大樹的小樹屋平臺前。
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陸宴曾經(jīng)弄的。
樹屋除了落了些灰外,一切還保存得挺好的。紀今安輕輕吹去了上面的灰塵,拿出了鑰匙。
兩年前她發(fā)過誓,自己永遠不會再踏入小木屋一步,也不會再愛上陸宴。
但如今,反正她都要和陸宴離婚了,而且以后也再無復合的可能。
那就再最后看一眼這小屋子吧。
畢竟,這是她小時候就憧憬的夢想之地。
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撥,紀今安緩緩推開了門。
木門吱呀作響,仿佛悠久蒼老的聲音。
紀今安抬步緩緩走了進去,即便里面很黑,但是她還是能想到這間小小的屋子里,都分別擺放了什么東西。
最角落那里是床,床上她還掛了串手作風鈴。
陸宴說這風鈴真漂亮,如水一般的藍色,像是大海,天空,還有紀今安的眼眸。
紀今安勾唇笑了笑,向床的方向摸索。床頭旁邊就是小電燈,不知道小電燈還好不好用。
她踉踉蹌蹌地走著,可還沒走到床那里,床上卻猛然間撲過來一個黑影!
紀今安瞳孔迅速縮小,來不及轉(zhuǎn)身逃跑,就被黑影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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