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沒皮……
周禾不理他了,下床躲進(jìn)衛(wèi)生間換衣服,換好出來時卻被云牧琛胳膊勾住,攬在胸前。
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肩膀上,不似剛才的玩笑,語氣變得低啞深沉。
“初一,你愛我嗎?”
他知道這個問題問早了,但他今天就是想問,從她歡快地跑到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周禾茫然,她從不清楚“愛”具體的樣子是什么,如果按照山上女香客的夜談和電影里的橋段來看,她是愛云牧琛的。
昨天,她翻著他們的聊天記錄,還會很滿足。
但是今天早上,當(dāng)?shù)谝豢|陽光沖破云層時,她就已經(jīng)心生貪念,想要立刻與他見上一面。
這應(yīng)該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
而喜歡日益疊加,最終,變成了愛……
周禾握住他的手,軟軟道:“愛,以后會更加愛?!?
壓在肩膀上的男人不滿意:“句子完整的主謂賓呢?”
周禾啞然失笑,這么矯情的云牧琛,她頭一次見。
她費力地推開他,捧著他的下巴,故作虔誠地重復(fù)一遍:“周禾愛云牧琛,在以后的日子里,周禾會越來越愛云牧琛?!?
“滿意了嗎?”
“像述職,感情不到位?!痹颇凌≌局?,拿過外套給她套上,替她拉好拉鏈:“先送你回去,下次重說?!?
周禾嘟嘴,小臉鼓得像河豚,她明明很認(rèn)真地在表達(dá)愛意了,他怎么還不滿意?
云牧琛戳了一下圓圓的臉放氣,笑笑沒說話,帶著她出門了。
這個問題是問早了。
……
半夜十二點,孟凡行坐在駕駛室內(nèi),開著車窗,夾著煙的手掛在窗外,煙霧熏得他眼眶通紅,眼睛促成一條狹長的曲線,辨不出明暗。
周禾撒謊了,她不在東濟(jì)加班,也不在碧瑤花園,失蹤了。
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撒謊了……
孟凡行沒給她打電話,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等她回家。
他要弄清楚,是誰把她送回來。
晚上七點的時候,他帶著寧欣去月橋坊吃飯,剛進(jìn)門,一抹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閃過,那人手上拎著兩個大大的保溫袋,腳步匆匆,迅速上車離開。
這個人,是唐駿。
孟凡行用餐中途找借口去了收銀臺,拉了他的菜單。
菜單最后一欄,是玉米烙和玉米汁。
頓時,這張薄薄的紙,變成寒光閃閃的刀鋒,直逼他的喉嚨。
他的猜想在一步步證實,有些事情在以他無法控制的態(tài)勢發(fā)展。
最終,孟凡行沒有等到周禾,等來的是一通哭泣謾罵的電話。
周禾亦是。
她上車就睡著了,在副駕駛睡得東倒西歪,腦袋亂晃,云牧琛騰出一只手扶住她。
突來的電話鈴聲把她驚醒,她看了眼時間,快凌晨一點了。
來電顯示是寧欣,但說話的人不是她。
聽筒里傳來一聲質(zhì)問:“你是不是周禾?”
“是我,你是?”
緊接著,一陣哭嚎:“你給我滾到人民醫(yī)院來,孟凡行把我女兒逼上了絕路,她現(xiàn)在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你們周家人一個都不出面,簡直欺人太甚……”
周禾睡懵了,不太能抓住那中年婦女到底在說什么。
掛了電話,她頓了兩秒,驚慌地看向云牧?。骸叭ト嗣襻t(yī)院,寧欣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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