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點頭;“沒事,你去吧!”
孔勁走過去,扒圍觀的人群,只見兩個小護士擋在一間病房門口,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年紀(jì)大概四十來歲左右。男人穿著一身綠色的仿軍裝,腳上一雙黃膠鞋,黝黑的臉膛上,刻畫著生活的痕跡。那雙大手指節(jié)粗糙,指甲蓋里滿是污泥。女人穿著灰色的皮夾克,已經(jīng)滿是裂縫,有的地方掉了漆,一看就是劣質(zhì)的人造革。下身穿著黑色的緊身褲,腳上是布滿灰塵,已經(jīng)變了形的皮鞋。
而他們對面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坐著輪椅,身后還有四名彪形大漢,估計是保鏢。
那一男一女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眼里流露著屈辱。想要爭論,但農(nóng)民的樸實,笨拙的嘴,讓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臉色憋得通紅。
一名護士瞪著眼睛說道:“病人沒有貧富之分,而且我們醫(yī)院有規(guī)定,軍人和貧困家庭優(yōu)先。先生,請你快點離開,不要擾亂醫(yī)院的秩序,不然我叫保衛(wèi)了?!?
“哈哈哈”青年猖狂的一陣大笑:“保衛(wèi),好啊,你讓他們來,老子打斷他們的腿?!?
這時一名站在旁邊看熱鬧,穿著非常時尚,拎著名包的女人忍不住說道:“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護士都說了,你的病不用住院,干什么還搶病房,還侮辱人家,你有錢就了不起啊?!?
“就是?。 币幻心耆苏f道,“最少也要有個先來后到吧,人家可是比你先住進去的,講不講道理啊。”
輪椅青年回頭看了兩個人一眼,輕蔑的說道:“你們他媽的算老幾啊,都給我閉嘴?!?
“報警,報警!”那名時髦女人打開包,拿出電話就要報警,“什么東西,有倆糟錢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看到女人要報警,青年急了:“把他電話給我搶過來!”身后的大漢剛想有所動作。
“怎么回事?。 笨讋艛D進來問道。
時髦女看到醫(yī)院有人來了,把電話放下了,那個大漢也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楊洛也走了過來,站在人群后,看到有人打抱不平,不禁點點頭。不是說有錢人都是為富不仁,其實那只是少數(shù),有正義感的人還是很多的。
兩名護士見到孔勁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一名護士嘰嘰喳喳的說道:“普區(qū)沒有病房了,按照醫(yī)院的規(guī)定,經(jīng)濟困難的病人可以優(yōu)先使用vip病房。但是這個人一直在這里無理取鬧,非要把病人趕出去,他住進來?!?
孔勁看著那名青年:“先生,請把你的病例給我,讓我看看,要是需要住院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
另一名小護士鄙夷的說道:“他得的是梅1毒,只要每天按時過來打針就行,根本就不用住院?!?
小護士的話一說出來,周圍看熱鬧的人哄然大笑,看著青年的眼神除了鄙視就是鄙視,尤其是那些女人,厭惡的不行。男人,沒有一個不花心的,尤其是在這里住院的,哪一個不是有錢的主?找個女人玩算個屁。只是找歸找,你有點品位好不好,居然弄得自己得了病。可見那個女人是個什么貨色,估計是個超級的公共汽車。
這一下,青年受不了了,臉色陰沉的可怕。而站在他身后的四名大漢,眼睛里露出了兇光。正所謂君辱臣死,既然跟著老板混,拿著老板的錢?,F(xiàn)在老板受辱,這就跟褲子拉鏈沒拉上,長條葫蘆露出來,被人看到一樣,尷尬中帶著羞恥,郁悶中帶著懊惱,隨后就是憤怒。
一個家伙剛想走過去,教訓(xùn)教訓(xùn)那個小護士,給自己老板出出氣。
一個慵懶的聲音非常突兀的響起,“呦,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武清武少爺啊,你不是應(yīng)該被槍斃了嗎?怎么還活著啊,真讓我感到意外?!?
“誰,敢咒老子”青年回頭,就看到一張讓他做夢都感到恐懼的臉,“你你你”
楊洛走到武清面前,微微瞇著眼睛,戲謔的看著他:“武少爺,這一別就是一年,別來無恙乎?”
武清喉嚨滾動了一下:“你你怎么在這?”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剛剛出現(xiàn)的年輕人,來頭絕對小不了。沒看到這個囂張的家伙,見到他就跟個龜孫似的。這一下所有人都興奮了,什么富商名流,人嘛,都喜歡沒事湊個熱鬧。朋友一見面就談生意,那多無聊,這以后見面了,也有個閑扯的話題,吹吹牛逼多好。
楊洛拍拍武清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這家醫(yī)院是我的,你說我怎么會在這?”
武清這一次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真是不作不會死,自己怎么就跑到這家醫(yī)院來了??蓙砭蛠韱h,打完針就回家多好,干什么沒事非得要住院。
在場的人全都恍然,能夠在南寧開一家這樣綜合性的大型私人醫(yī)院??刹皇怯绣X就能行的,關(guān)系和人脈缺一不可。你有錢把建筑建起來,買了設(shè)備,手續(xù)呢?就是你有關(guān)系,手續(xù)能辦下來,可醫(yī)生呢?那些普通的醫(yī)生和護士好找,有錢就行。但那些專家教授,可不認(rèn)錢。能把那些有名的專家教授請過來,沒有超強的人脈,根本辦不到。而他們能來這個剛剛成立半年的私人醫(yī)院,不就是因為那些有名的專家和教授在這里坐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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