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楊洛,他們可不陌生,可以說還很熟悉。當(dāng)初吉昌礦業(yè)的案子,面對劫持人質(zhì)躲在大廈內(nèi)的日本人,他們束手無策,后來?xiàng)盥遐s來,帶著人非常干凈利索的解決,那種震撼的場面,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啊?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散了,散了,趕緊都散了!”萬曉峰安排完之后,拿著喇叭走到大門口開喊。
“放屁!”人群中傳來一聲大罵,“你說來干什么?你們當(dāng)官的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喝茶看報紙,沒事?lián)е貢聦俚挠H親嘴,摸摸咪,到了月底工資照開,獎金一分不少??稍脒^我們老百姓吃不吃得飽飯?現(xiàn)在糧食那么賤,我們土里刨食的農(nóng)民,一年到頭不要說賺錢,不賠錢都感謝老天爺照顧可老婆要穿衣,孩子要吃奶,手里沒有錢怎么辦?只能上山去鋁土礦打工,掙點(diǎn)零花錢。你們可倒好,居然要關(guān)掉鋁土礦,豈不是斷了我們的活路?那我們不過來找你們,找誰去?”
“就是,你們在辦公室里喝茶玩女人,每個月還有錢拿。我們除了種地,只能在礦上打工賺錢??蓻]想到,你們這些當(dāng)官的要把礦封了,真的要斷了我們活路不成?”
“就是,就是,你們憑什么封礦?”
“”
村民開始騷1動,七嘴八舌的亂叫亂嚷。
這些村民里面,五六十歲的男人,年輕力壯的女人,還真有不少在礦上打工的。但他們過來可不是因?yàn)橐獊G工作,而是每個人有二百塊錢拿。只是他們只拿到了五十,還有一百五要等到回去之后才能給。所以,他們只能賣力的起哄架秧子,不然那一百五就拿不到了。
至于犯不犯法,他們當(dāng)然知道這是犯法的。只是農(nóng)民有農(nóng)民式的狡猾,這么多人在一起,即使事后政府開始算賬,只要把事情往余暉身上一推,到時候政府抓到了組織鬧事的人,他們肯定什么事都沒有。法不責(zé)眾,這個道理他們也懂。
萬曉峰抬頭看過去,說話的是余暉,他認(rèn)識。當(dāng)年一起故意殺人案跟余暉有關(guān),是他帶隊(duì)調(diào)查的,但最后沒有找到證據(jù),到現(xiàn)在那個案子還沒有破。
“余暉,不要躲在群人里說話,像個王八一樣,出來說?!?
余暉三角眼一瞇,眼珠嘰里咕嚕亂轉(zhuǎn),走出人群說道:“我出來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萬曉峰冷笑一聲:“余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得什么主意,我勸你快點(diǎn)把人帶走,不然沒有你好果子吃?!?
余暉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萬曉峰冷哼一聲:“你可以這么理解?!?
余暉說道:“我不想跟你說,我們要見楊縣長!”
萬曉峰說道:“楊縣長不在!”
余暉說道:“既然楊縣長不在,葉書記也行?!?
萬曉峰說道:“葉書記也不在!”
余暉眨了眨三角眼,萬曉峰輕易的在余暉眼里捕捉到了得意:“我不信,楊縣長不在,葉書記也不在,哪有那么巧的事?!闭f完一揮手,“大家跟我去看看!”
村民一陣猶豫,在大門口怎么鬧都沒有問題,可沖擊縣政府,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而且他們但由于,余暉也看出來了,急忙給隱藏在人群中的手下打了個手勢。
那幫家伙突然大喊一聲:“走啊,我們進(jìn)去找書記和縣長,一定要讓他們給一個滿意的答復(fù),不然今天我們就不回去了。”
站在前面的村民就感覺到身后大力涌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去。
“砰砰砰”
一陣沉悶的槍響,整個世界變得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向槍聲傳來的地方,只見一名三十來歲的民警,手里拿著槍,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身體不舒服。
死一般的寂靜并沒有保持多久,余暉突然一聲大吼:“沖進(jìn)去,他們不敢開槍打我們?!?
“對,他們不敢開槍的,沖進(jìn)去!”躲在一名六十多歲老人身后的一個家伙,伸出雙手猛的把老人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砰!”一聲怒吼,緊接著一聲槍響,那名被推出去的老者,胸口猛的暴起一朵血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都傻了,包括鄭達(dá)民和萬曉峰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瞪著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胸口流著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老人。
“爸,爸啊”一個女人瘋了似的撲到老人身上,一聲聲的喊著。
“殺人了,警察殺人了!”一個家伙在人群中大喊大叫。這也驚醒了所有人。
鄭達(dá)民看著開槍的那名民警,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跟他是本家,叫鄭青松。
而此時鄭青松已經(jīng)被那名三十來歲的民警控制住,并且下了他的槍。
就在這時,人群傳出一聲聲怒吼。剛開始他們是來湊熱鬧,為了剩下的一百五十塊錢,那么現(xiàn)在他們是真的憤怒了。一個個舉著拳頭,甚至有人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石塊和磚頭,撲向那些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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