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上班方便,李弦涼租得是公司附近的房子,雖然價錢稍高但還在他能承受的范圍內(nèi)。
從林朋的店里回來后,他洗了澡便睡了,醒過來時天已經(jīng)很晚了,正要出去吃飯,拉開門就看到李林帶著滿頭的血站在門外,樣子挺嚇人,身上襯衣還撕破了好幾處。
“你,和誰打架了這是?”李弦涼嚇了一跳,李林雖然生活作風(fēng)混點,但很少會跟人動手。
李林看了李弦涼一眼,繞過他進了屋,一屁股做沙發(fā)上沉默不語。
李弦涼略一想怒道:“馬辰一干的?”那混蛋不給錄像帶便罷了,還tm動手打人。
“不是?!崩盍值皖^否認,說話間頭上的血快流到眼角了,李弦涼急忙找了盒面巾紙扔給他讓他自己擦擦,湊近說道:“傷要不要緊,先上醫(yī)院吧?!?
“不用,死不了。”李林伸手拿過紙,“我沒找到馬辰一,然后就去找了那天和我一起□□的幾個人,沒想到會被他們打,原來他們和拍錄像的都是一伙的?!崩盍滞A讼拢曇魩е⒕蔚恼f:“哥,我后悔了,早知道聽你的不和他們來住就不會出這個事了。”
李弦涼手提著藥箱聽到李林的話愣住了,李林長這么大從沒對他說過后悔兩個字,以前無論他幫他或罵他,李林要么不作聲要么說他煩,所以,剛才的一番話真得讓李弦涼呆住了,腦子里想的安慰話也卡在嘴邊說不出來,一時間兄弟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李林臉上的血流得越來越多,冷不丁一看挺嚇人,李弦涼試探問:“那些人你都認識嗎?要不哥找?guī)讉€人去打回來?”
李林說:“別去了,他們?nèi)硕鄤荼?,去了也是讓人打的份?!?
李弦涼放下藥箱:“你跟哥說清楚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們要動手打你?”
李林用手摸了下眼皮上礙事的血,悶聲說道:“他們要我拍a片,我沒答應(yīng),就動手了?!?
李弦涼一聽“呼”的一下站了起來,雖然他弟弟平時很混很欠揍,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打的,他口氣生硬道:“都誰挨個告訴我,我也找人給他們開開瓢,不是只有他們才會打人?!?
李林搖搖頭說:“算了,我們?nèi)遣黄??!彼酒鹕硎植逖澊镞呑哌呎f,“如果連你也出事了,我的后事要怎么辦?”
李弦涼一聽這話不對,急忙拉住李林胳膊道:“什么后事?怎么回事?”
李林掙開李弦涼的手,語氣非常平靜的說:“他們說要弄死我,那些人心狠手辣說出來就能做得到,如果哪天我真出事了,哥,你要給我找好點的墓地,最好離父親墓地近些,他生前死那么早,我死后但愿能和他長聚聚?!?
李弦涼一聽這話就急了,“說什么呢?存心氣我是不是?他們就算是黑道的,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弄死人吧?為什么非得要你去拍片?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李林沉默了會,才道:“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馬辰一要把帶子退給他們,他們又得罪不起馬辰一的叔叔,覺得到手的錢飛了,所以就把氣出在我身上?!?
李弦涼一聽又跟馬辰一有關(guān)系,當(dāng)場氣憤的把手里的手機一摔,靠,自從遇到那個混蛋以后,就沒一件好事。
“哥,我走了?!崩盍洲D(zhuǎn)身走了兩步,突然的回身抱住了李弦涼,抽咽了幾下。
李弦涼呆了半響才伸|手拍了拍他背,心里五味陳雜,自李林十五歲后就和他越來越生分,像這樣親昵的舉動很久沒有過了,想起李林小時候抱他脖子哭的可憐模樣,心里一陣發(fā)酸,他也有些哽咽的說:“你頭上有傷出去亂跑什么,小心嚇著人,等會我給你包一下,這幾天別回你那狗窩了,就在我這躲著吧?!?
李林聽完推開李弦涼帶著鼻音背對李弦涼說:“哥,這事你別摻合了,我流得這點血不要緊,一會去醫(yī)院包下就行,短時間里你就別來找我了?!闭f完打開門頭也不回走了,李弦涼追出去正好看到李林攔了輛出租車,看他離去的背影又瘦又凄涼,使得李弦涼回過頭不忍心多看。
他臉色不好的返回屋內(nèi),坐在沙發(fā)上悶聲不語好一會,然后起身撿起被他摔在地上的手機,好在摔在毛毯附近沒壞掉,點開電話薄里開始找號碼,最后在一個號碼上停頓住,手指在撥號鍵上放下又移開,反復(fù)幾次皺著眉頭一臉的猶豫不決。
李林打開車門鉆進出租車后,那司機看了他一眼嚇了一跳,他半開玩笑試探的說:“哥們,演警匪片呢?雜弄的這是?”
李林抬頭瞪了那司機一眼沒說話,他先脫下身上那件破襯衣,然后卷在一起開始擦頭,使勁擦了一會突然開口大罵道:“靠,什么死豬血,臭得要死?!比缓蟠蜷_車窗就把衣服扔了出去?!?
那司機嚇得一陣哆嗦,暗想怎么眼瘸了拉了這么個人,滿頭不知道是什么血,要么是殺豬的,要么就是腦子有病,殺豬的還好點,要是腦子有病發(fā)起瘋來捅他一刀還不犯法,邊想邊出了一腦門子汗,頓時兩腳狂踩油門開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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