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辰一覺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但是他仍舊面不改色的繼續(xù)笑說,“小涼,你中午想吃什么?米粥之類的怎么樣?”
李弦涼繼續(xù)無語。
“醫(yī)生說你只能吃些清淡的,就粥吧,這個簡單我給你做,加些銀耳和蓮子應該可以,你覺得?”
李弦涼頓了下回頭看他,眼神有些冷淡,他一開口聲音啞的厲害,他說:“馬辰一,你不用跟我裝偽善,你我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一年后你是不是真得放過我和李林?不再糾纏我們?”
馬辰一臉色有些難看,他應了一聲:“到時自然不為難你們?!?
李弦涼表情很冷淡的點頭說:“想你馬少爺也不能而無信出爾反爾,行,我會在這里待滿一年?!闭f完他臉色蒼白的閉上眼睛。
馬辰一只覺得李弦涼此時的語氣反常,他應該是要沖自己大吼大叫,或是掙扎著要離開,但現(xiàn)在這種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仿佛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但他還是為李弦涼剛才妥協(xié)的話而高興,他心中忍不住的又燃起希望,低頭吻了吻李弦涼的唇,口氣帶著寵溺的問他想吃什么。
李弦涼沒有反抗,吻完卻用手背擦著唇,冷淡的說:“隨便,你想玩什么替身游戲,我都無所謂?!?
這句話讓馬辰一剛剛有些沸騰的心又快速冷卻下來,他瞇著眼看李弦涼,這根本不是妥協(xié)和順從,而是厭惡和另一種抵抗。
馬辰一的眸子有些冰冷,但是想到周醫(yī)生的話,他閉了閉眼道了聲“好好躺著,我去弄粥?!北闫鹕碇苯尤チ藦N房,只要他肯留下來,就算是抵抗都無所謂。
他廚藝不行,但是看別人熬過粥,基本步驟還記得,可是輪到親手做,即使只是簡單的洗米淘米填水,都能搞得他手忙腳亂,汗流浹背。
李弦涼神情復雜的躺在床上,聽著廚房不斷傳來的“叮當”聲,還夾雜著鍋蓋落地的巨響,只覺得那混蛋的想法實在讓人猜不透,明明那么無情過,偏偏昨晚又要說出那句話,我只要你……只要什么?要他做高路的替身嗎?是這樣嗎?李弦涼用手臂遮住眼睛苦笑的想,果然符合那混蛋的作風,還好一年的時間并不長,一切總會結束的……
做好后端給李弦涼,粥已經熬成了米糊糊。
李弦涼打完點滴,摁著手然后回頭看著碗愣了下,臉色有點古怪,他抬頭看了眼馬辰一,只見馬辰一的表情更古怪,類似于尷尬,李弦涼沉默的拿起湯勺挖了一塊,放進嘴里,嚼,然后毫無預警的停頓。
看著李弦涼的表情,馬辰一果斷的起身穿上外套說道:“我去給你買一份回來,這個別吃了。”說完上前就要拿走。
李弦涼突然護住碗,他盯著粥道:“不用了,這個……”他盯著粥,有些干澀的解釋:“這個味道,很像我父親做的,他也總是把粥熬干……”說完伸手默默的又挖了一塊,放進嘴里。
馬辰一聽罷慢慢坐下身,李弦涼在床上默默的吃,他便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那種感覺,仿佛一輩子都不會厭倦。
李弦涼吃完意外的說了一句謝謝,便在床上躺下了。
就是這兩個字讓馬辰一一個下午在公司保持著微笑很久,處理完公司的事回到家發(fā)現(xiàn)李弦涼仍然在睡,摸了摸額頭已經不燙了,馬辰一松了松領帶,進了浴室。
李弦涼迷糊轉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匆匆吃了幾口飯又躺下,直到身上陣陣濕意才醒過來,發(fā)現(xiàn)馬辰一正在專注的給他擦身體,李弦涼急忙閉上眼睛裝睡,背對著他只覺得他的手輕揉的過份,非常小心的躲避著側面的傷口,他仔細的擦著腳和手,慢慢的挪動他,仿佛他是件易碎品,直到全身擦完,把他全身用被子包好,馬辰一就倚在那里,靜靜的看著他,不知看了多久,他低下頭吻著李弦涼的耳畔,吻了又吻,然后鉆進被子里,將他輕揉又堅定的摟在懷里,他扣緊他的手指,陷進他的項窩,幾乎要把他融進身體里,李弦涼很想推開他或是踹開他,或者大聲罵他,讓他滾蛋之類的。
但是,就在他幾乎要付諸于行動時,馬辰一突然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仿佛驚雷般炸響在他腦海。
馬辰一緊緊摟住他的肩膀,毫不掩飾的深切并痛苦的輕喃出,“小涼,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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