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眸光別有深意的閃爍著,看著柳元茵那慌張的樣子,莫名的就有一種想笑的沖動。
“爹,是我考慮不周,小妹說得對,時辰不早了,這會兒喊表哥出來見面確實不妥。要不今晚我和王爺就在府里住下,明日與表哥見面后再回府?!?
柳景武看了看夜色,隨即又吩咐福林,“趕緊讓人把大小姐的院子收拾一下?!?
“是?!备A诸I(lǐng)了吩咐快速離去。
“爹,那我和王爺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有何事明日再說?!绷p絮說完,又看向柳元茵,“小妹,你以后想家了,回來便是,雖說我們是嫁出去的女兒,可我們始終是柳家的一份子,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再說了,看望長輩本來也是我們子孫該盡的責(zé)任和義務(wù),大大方方有何不好,沒必要拿長輩的身子開玩笑,你說對吧?”
聽著她教誨般的話,柳元茵低著頭咬著唇,好比一耳光扇在她臉上,讓她恨得牙癢癢。
可為了讓他們盡快離開,她還是違心的裝著順從,“是,大姐姐教訓(xùn)得是,茵兒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
柳景武沒好氣的瞪她,“還不趕緊回屋去!”
“是。”柳元茵巴不得呢,如同得到赦令般從地上起身,匆匆返回屋里,并把房門關(guān)上。
柳景武又看向那名老媽子,“二小姐胡鬧,你們也陪著胡鬧,不把太夫人伺候好,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將軍。”老媽子趕緊應(yīng)聲,然后帶著不遠(yuǎn)處瑟瑟發(fā)抖的小丫鬟快速離開了芙蓉院。
“爹,我們也累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绷p絮朝燕巳淵走去。
柳景武目送著他們離開,視線重點都放在燕巳淵身上。
看著他緊握柳輕絮的手,一副生怕柳輕絮會被人搶走的模樣,他心中一直很困惑。
堂堂一代鬼面戰(zhàn)神,這瑧王到底看上柳輕絮什么了?
容貌嗎?
可看上也就罷了,非得一副把人捧手心里的模樣,就差被人說懼內(nèi)了,他都不覺得丟男人的臉嗎?
……
對于在柳家的閨房,柳輕絮自從被送到順和寺院后,至今都沒回來住過。
這次回來,她竟有種走錯地方的感覺。
不但院里多出了花草樹木,她原來的閨房還徹底大變了樣,原先的家什全沒了,從桌椅到床再到衣箱木柜,通通都是嶄新的,甚至還掛上了帳幔,設(shè)了精致的燭臺,擺上了香爐……
除了房梁和地板沒變,幾乎找不到一丁點兒原來的痕跡。
“呵!真沒想到我娘過世后我還能有這種待遇?!彼采蠉湫碌谋蝗?,笑得明艷無雙,也笑得格外諷刺。
“看來柳景武還是識相的?!毖嗨葴Y摟著她坐在床邊,對于房里的一切,算是比較滿意。
“我在想他是如何開竅的?怎么突然想到搞這些名堂了?”柳輕絮有些不解。她都已經(jīng)嫁出去,柳景武實在沒必要再弄這些。
“應(yīng)該是朱琛的功勞?!?
“朱公公?”
燕巳淵揚唇輕笑,開始為她解惑。
柳輕絮這才知道,就是那一次她騙朱琛說要回來取東西,朱琛后來進(jìn)將軍府找她,然后被她住的地方震驚到了。
想她堂堂鎮(zhèn)國將軍府嫡女,住的地方卻雜草叢生,不但沒人打理院子,甚至連件像樣的家什都沒有。
據(jù)說朱琛因為替她感到寒酸,還偷偷的嘲過柳景武,而且這事不知道怎么還在朝中傳開了……
“朱公公也真是……哈哈……”柳輕絮直笑。
這次是幸福的笑。
有些人是見不得她好,曾讓她一度的以為這個異世容不下她,所以她總想著逃避、躲離、哪怕決裂。
可是當(dāng)她漸漸的接受命運安排,突然又發(fā)現(xiàn),也有不少人在默默的對她好,讓她覺得自己并不是孤單的,像為她豁出生命的江小七,像料理她起居日常的秀姑,像背后幫她出氣的朱琛,還有太后、景勝、江九、余輝他們……
或許他們對她的好都是建立在她是燕巳淵妻子的份上,可是他們對她的好都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個人向她邀過功討過回報。
“阿巳……”她抬眼笑望著他。
“嗯?”燕巳淵斜視著她,不明白她這眼神是要做何。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跟著你混挺好的?!彪m然她動不動就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可內(nèi)心確實從未有過的滿足和感恩。
“你就不能說點正常的哄人的話?”燕巳淵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說得他如山匪似的!
他咬她的動作看似是在懲罰她,但他唇角還是有些飄揚。
能被她認(rèn)可,讓她在他身邊找到歸屬感,這不就是他的目的?
柳輕絮紅著臉把他俊臉推開,怕他忍不住在這里亂來,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別鬧了,你趕緊帶我去芙蓉院,說不定‘好戲’還沒演完呢!”
“什么好戲?”燕巳淵反問。
看著他那挑眉的動作,柳輕絮就忍不住白眼,“你裝!繼續(xù)裝!我看你裝純情能裝到什么時候!”
就他這么一頭腹黑的大尾巴狼,她不信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燕巳淵低低一笑,突然將她抱了起來。
“你干嘛呀?”柳輕絮趕緊掙扎。
“自然是去‘看戲’!”
“……”
芙蓉院。
因為先前被柳景武訓(xùn)斥,原本守在柳元茵房門外的老媽子和小丫鬟已經(jīng)回魏氏身邊了。
也不知道是忘了安排還是有人故意的,等他們夫妻倆再次去芙蓉院時,竟沒發(fā)現(xiàn)一個值守的下人。
燕巳淵抱著柳輕絮落在窗戶邊,柳輕絮被他一放下就趕緊蘸了口水去捅紙窗戶。
房間里,放浪形骸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盡管柳輕絮早就猜到了一些,可這般親耳聽著,內(nèi)心還是被深深震駭?shù)搅恕?
她怎么也沒想到,柳元茵不但可以陰毒到對其人下丨藥,還能自我作踐到這種地步。
三觀再一次被震碎!
“表哥……快啊……啊啊……”
伴隨著愛的‘鼓掌’聲,柳元茵的聲音如瀕臨絕境。雖然床簾隔著,柳輕絮不能看到全貌,但隨著那劇烈晃動的影子,也足以得知那狹窄的空間內(nèi)是有多激情火辣。
腰間突然一緊。
她回頭一看,只見巳爺正極度不滿的瞪著她。
她忍不住咧嘴啞笑。
看起勁兒了,都差點把他忘了。
于是她指了指被戳破的窗戶紙,示意他也去瞅瞅。
結(jié)果換來巳爺黑如鍋底的臉色。
他可是當(dāng)朝皇叔,居然叫他去聽別人墻角?!
屋檐擋住了月光,柳輕絮自然看不清他的黑臉,不過見他沒興趣,她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