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意思?還當(dāng)我是你們父皇嗎?”
看著他怒不可遏的神色,頭頂都快起煙,就差把桌子掀了。柳輕絮不怒反笑,漂亮的眼眸中不再清澈,而是蓄滿了嘲諷。
“大湘陛下問得好!我們當(dāng)您是父皇,得知你們有難,我們夫妻二人日夜不眠勞心勞力,只為將你們救出水火。此心,天地可鑒,就算您不領(lǐng)情,我們夫妻也盡了為人子女的義務(wù)。反觀您,您又做了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楚坤礪一身怒火突然消得無蹤影,連帶著語氣都帶著顫音。
“是啊,你什么都沒做,不過就是瞞了我們一些事罷了?!?
“……”
楚坤礪瞳孔放大,臉色唰地失了血色。
對于他的反應(yīng),柳輕絮都收入眼中,一點意外之色都沒有。
不但不意外,她還嚼著笑自顧自的說起來,“身為一國皇帝,別說出使他國,就算微服出巡那也是文臣武將不離身的,可你瞧瞧你們,是大湘國沒人了還是你們覺得這世道不足為懼,帶著幾個侍女奴才就敢出門?”
“我……”楚坤礪顫著身子,一下子癱坐在軟墊上。
柳輕絮收起嘲笑,突然冷聲道,“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如實交代一切,要么立即離開玉燕國!”
楚坤礪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你是如何知曉的?”
一直未出聲的燕巳淵淡漠的回了一句,“救你們,太過容易了?!?
聞,楚坤礪收緊了眸孔,但他什么也沒說,像被抽干了氣一般垂下了頭。
廳堂里,突然安靜下來,只剩柳輕絮喝水的聲音。
楚坤礪逼著他們要他們交出燕容泰,這事不但他們夫妻倆著急,燕辰豪和朝中大臣都為之著急。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臣突然在燕辰豪面前提了一嘴,想打聽大湘的兵力戰(zhàn)況。結(jié)果群臣議著議著,突然就覺得奇怪,大湘這對帝后出使他國,怎都不見一個文臣武將隨行?
他們想與這對帝后協(xié)商條件,連個話使都沒有……
正是卡在這里,燕辰豪才察覺出不對勁兒,遂招蕭玉航入宮,想讓他借入贅之名前往大湘以探情況。
燕巳淵和柳輕絮得到消息時,如當(dāng)頭一棒,頓時有種被打清醒的感覺!
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一切,有太多太多的地方不合常理,但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燕容泰以及燕容泰身后的人身上,不經(jīng)意的就把許多細(xì)節(jié)忽略了。
再加上上官淑蘭情況危及,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昏迷了兩個多月,對于這對帝后的遭遇,他們也選擇性的不多提,就怕楚坤礪會因為燕容泰的事而遷怒整個玉燕國。
柳輕絮與燕巳淵對視了一下,放下茶杯,她自顧自的說起來,“當(dāng)初燕容泰在交代你們下落時,我還有些不理解,為何他們要將你們抓到萬云山去,那里可是軍事重地,對方如此做未免也太囂狂了!如今我才明白,他們哪里是囂狂,分明就是為了方便我們及時解救你們。而你們遭受如此劫難,你只字不提那些綁架你們的人,甚至藥王離開前你都沒想過要見一見燕容泰,反而在藥王帶著燕容泰離開以后,你才大動肝火吵著要人。”
她抬了一下眉,“父皇,我分析得可在理?您要不要再補充一些?”
楚坤礪抬起頭,贊賞的望著她,“未來人都如此聰明嗎?”
未來人?
柳輕絮剎那間僵愣。
燕巳淵也猛地沉了臉。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不等他們開口,楚坤礪更是扔出了一句猶如重棒般的話。
“你……”柳輕絮震驚得張著嘴,可到嘴的話卻又卡在喉嚨里怎么都出不來,完全沒想過自己的身份會被燕巳淵以外的人知道!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