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劍之覺到了腰部的傷口一陣劇烈的撕裂感,一條毛茸茸的長繩包裹著他的腰肢,將他生生拉起。
易劍之驀地睜開了眼睛卻瞧見了自己的身體正在向上移動。自己離湘憶越來越近了,湘憶的模樣看的越來越清晰。
湘憶毛茸茸的耳朵再度長了出來,她的尾巴更是卷著易劍之的腰部。
尾巴慢慢的收回,湘憶小心的接過易劍之的身體攤在了地上,兩只眼睛紅紅的,她的嘴唇輕輕發(fā)抖,帶著哽咽,低聲道:“你又騙我!”
話音剛落她突然爬在了易劍之的胸口喝嚎大哭。
易劍之呆了一下,伸出顫抖的手掌撫摸著湘憶清順的頭發(fā),笑道:“我沒有騙你,沒有”
忽然,湘憶抓住了易劍之另一個(gè)手掌,緊緊的握在了手里,他們兩人都沉默了。
兩個(gè)人的中間,兩個(gè)人的手間,直到此刻,依然緊緊相握。
仿佛是血肉相連,仿佛如此已是多年,竟沒有了絲毫感覺,竟似乎本該如此,竟像是二人都忘了一般!
易劍之緩緩抽回了手,湘憶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頰尷尬地笑了笑,手在身邊左擺右擺,卻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過了一會,還是易劍之開口道:“我們還是去找紫蘇姐姐吧?!?
湘憶如遇大赦,聽著這易劍之似乎并沒有取笑她,連忙道:“好好?!闭f著便將易劍之?dāng)v扶了起來。
易劍之忍著疼痛,痛的大汗淋漓,沒有看湘憶怕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情,徑直向當(dāng)初她說的方向走去,這般走了一會,竟沒有遇到一個(gè)魔人。過不多時(shí),果然看見前方通道盡頭有一個(gè)小的牢門。
四壁全是堅(jiān)硬的石壁,與通道兩側(cè)的石頭沒有什麼兩樣。只有兩盞透著碧綠的油燈在那里閃爍不已。
牢門緊鎖著,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深砌在墻面上,沒有一絲縫隙。
易劍之運(yùn)足了氣力兇狠的砸向了牢門。
“砰砰砰”牢門沒有一絲晃動,只在門面上泛起一層微微的水痕波動。
如此反復(fù)多次,易劍之腹部的傷口崩裂開來仍是沒有動靜。
易劍之回頭,正遇上湘憶的目光,二人對看一眼,都沉默了下來。
這個(gè)通道之中,一時(shí)間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易劍之只覺得心亂如麻,此刻紫蘇姐姐正在里面自己卻沒有能力打開門,若是那云閉老僧打敗了‘遮天袍’還好,若是敗了,自己與小狐妖還有紫蘇姐姐都要葬身于此。
心煩意亂不說,腹部的傷口不知是掙裂了還是如何,疼痛又是一陣陣襲來,難受之極。
湘憶看著他的樣子,不知怎么心中微疼,低聲道∶“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吧!我們慢慢再想法子。”
易劍之默默坐下,怔怔地看著周圍,心中暗想∶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下山便受到如此多的挫折,如今這番境地也只能盼望著云閉大師能夠趕走那浮千影。只是,若是我死了,師姐會不會傷心呢?
湘憶從旁邊看來,見易劍之神情忽然有些古怪,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
易劍之驚醒,臉上一紅,但如何肯說實(shí)話,眼睛一瞄,看見了四處幽光異彩,想來應(yīng)該是那油燈的燈光所致,隨口扯開話題道∶“這兩盞油燈倒是稀奇,怎么會有綠色的火?”
湘憶忽然一躍而起,瞪大眼睛,神色緊張,急道∶“你說什么?”
易劍之指了指燈盞奇道:“這綠光你看不到嗎?”
湘憶點(diǎn)了點(diǎn)頭,興奮道:“我聽說有一種法術(shù)叫做‘色幻’,是專門用于對付妖精的。這種色幻術(shù)能迷惑妖精并讓他們找不到破綻,但此法對人是沒有用的!”
“那你把燈破壞掉吧。”
湘憶搖頭道:“這‘色幻’之術(shù)乃是修道之人所設(shè)的,非是千年修為的妖精不能破壞。所以,這個(gè)活兒還得你來做?!?
易劍之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一想到能救紫蘇出來便渾身是勁兒,他連忙起身,“砰砰”兩拳隔空氣爆便毀掉了色幻。
不過片刻后,湘憶像孩子一樣在原地蹦了起來,興奮的指著四周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只要把這幾處打裂了就能破壞陣法了?!?
易劍之撓了撓頭:“為什么我看不到???你怎么知道這樣能行?”
湘憶得意的晃了晃腦袋,撅著嘴巴道:“湘憶可是見多識廣呢!這個(gè)陣法叫做‘困獸籠’,這已陣法共有三個(gè)陣眼,只要把離、坤、艮三個(gè)陣位找到了破壞掉即可?!闭f完,湘憶素手一點(diǎn),在三個(gè)位置憑空劃出了三道藍(lán)色的光亮。
“用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