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臣不好,退了婚還來糾纏你。”
沒有人比周敏芝更加了解自己的兒子,她跟江臣之間,如果有一方要先放手,那只能是溫黎。
讓江臣對溫黎徹底死心,才是讓所有人都能舒心且安心的辦法。
畢竟他都能為了一個替身,保不準還能做出什么更加荒唐的事情來。
周敏芝其實有過一瞬間的后悔,當初不應該聽從周淮青的建議,只是單純地把溫黎送出國,見不到摸不著,任由江臣對她的感情像荒野的雜草般肆意瘋漲,演變成了現在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局面。
執(zhí)念有時候比真情實感更難以控制。
溫黎突然想起了周淮青,她問,“那周淮青呢?”
周敏芝回得輕描淡寫,“那是個意外,淮青他不會有任何事。”
溫黎心領神會,“我知道了,周阿姨,你放心。”
還是同樣的一句話,那又怎么樣。
需要做選擇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溫黎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天色漸黑。
她站在醫(yī)院門口,形形色色的人從她的身邊經過,身后還有救護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
醫(yī)院里從不缺人,拋開世間百態(tài)之外,生死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平等,沒有區(qū)別,可就算躺在太平間,也是分了高低貴賤后的三六九等。
上一次也是在醫(yī)院,祁敏同她說,她不應該再回南城。
也許吧,可她又能去哪里呢?
“溫黎?!?
熟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江臣從車上下來,溫黎看著他朝自己的方向快步走來,恍惚之間,他的身影竟然和周淮青重疊在了一起。
江臣將溫黎擁在懷中,“身體還沒好,穿這么少,站在風口,不冷嗎?”
溫黎靠在他肩頭,貪戀他身上的溫暖,好像只有被他抱著,她才不至于像個浮萍。
但她不能一直都依存在他的身上,借他的溫度來暖自己。
那樣對他也不公平。
“我剛剛見到周阿姨了,她回來了?!?
江臣松開了溫黎,“她跟你說什么了?”
眼神里的情緒,復雜多變,他在害怕,不明緣由地感到害怕。
他怕溫黎離開他,因為任何事情。
準確的說,在江臣的眼中,溫黎無時無刻都會離開他,他對溫黎而,一點都不重要。
他甚至覺得溫黎從來沒有愛過他。
溫黎捧著他的臉,安撫他說,“沒有,她什么都沒說。”
也許江臣對她的感情早就已經變質了,并不是純粹的喜歡,更多的是長期以往后,愛而不得的執(zhí)念。
蘇語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后只要他愿意,還會有很多個蘇語出現。
溫黎又何嘗不是呢?
更何況,誰能篤定,執(zhí)念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愛的表現形式。
溫黎釋懷了。
再次撲進了江臣的懷中,“這兩天都沒見到你,我很想你?!?
江臣緊緊地回抱她,“傻瓜?!?
風太大了,吹得她眼睛和鼻尖都泛著微微紅意。
“我先送你回去?”
“嗯?!?
江臣送溫黎回了藍灣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