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書在電話里劈頭蓋臉地對溫黎一頓數(shù)落和教育,應(yīng)該是方淮南已經(jīng)和她正式告完狀了。
不過她沒有提到周淮青,估計對整件事情知道得不全面。
最后沈靜書嫌溫黎做事情沒分寸,讓她記得去給方淮南好好賠禮道歉。
方家在南城雖然名聲不顯,卻也不是小門小戶的存在,方淮南雖然不是家中獨子,也不是最受器重的一個,但怎么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周淮青剛才的一番話說得確實是過了些,當眾下了人家的臉面,給人難堪,道歉也是應(yīng)該的。
“我知道了?!?
溫黎掛了電話,眉頭不展。
周淮青問,“你家安排的人?”
沈靜書的聲音不算低,他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很顯然溫家因了她之前惹出的風(fēng)波,想讓她早點結(jié)婚嫁人。
找的對象也是向下兼容型。
溫黎點頭,“嗯?!彼齽倓傆薪忉屵^。
周淮青又問,“所以看上他了嗎?”將她禁錮在方寸之內(nèi),輕飄飄的語氣略顯強勢。
溫黎搖頭,“沒有?!?
她也只是應(yīng)付沈靜書,再加上周淮青的意外出現(xiàn),她還有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導(dǎo)致她都沒記清對方的具體長相。
“以后還打算和他聯(lián)系嗎?”
聯(lián)系不聯(lián)系,溫黎說了不算,沈靜書介紹的人,就算不喜歡,還要顧三分面子。
不聯(lián)系這一個,也會有下一個。
周淮青朝她伸手,“手機給我?!?
溫黎不知道他具體要做什么,總不會是好事,在交出手機的前一秒說,“等一下,我先發(fā)個消息?!?
“可以嗎?”
周淮青沒說話,也沒皺眉,應(yīng)該是可以的意思。
溫黎低頭在手機界面快遞且專注地打了一行字,“我發(fā)完了,你刪吧?!?
說起來這個習(xí)慣還是和江臣在一起時養(yǎng)成的。
江臣喜歡吃醋,受不了她和其他異性的接觸,刪除拉黑是最幼稚也最快捷的行為。
周淮青輕笑不語,沒興趣去看她發(fā)的消息內(nèi)容,把她遞上前的手機扔在邊上,抬手指尖穿過她的頭發(fā),掌心覆在她的后腦處,小手手指的指腹觸及她頸后肌膚,冰冰涼。
呼吸溫?zé)岙惓!?
溫黎咬唇,手都快擰成螺絲狀了,心跳加速,紅暈上了臉。
他現(xiàn)在就要開始了嗎?
行吧,快點開始快點結(jié)束,沒什么大不了的。
周淮青俯首低眉,更近距離地湊到她跟前,抬眸,試圖從她眼睛里捕捉到他想要看的情愫。
什么都沒有。
周淮青松開了她,“去開車?!?
他的呼吸聲很重,聽不出嘆息,隨即坐回了原處,靠在背椅上,再次閉上了眼睛。
“啊?哦?!?
溫黎一頭霧水,慌忙下車,在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下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原來她今天充其量起的只是個司機作用,頓時松了口氣。
她的行為活像個無良供應(yīng)商,跟客戶簽了合同、收了定金之后,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不做事還能直接收到尾款。
溫黎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前視鏡時不時瞥向后座的男人。
他看上去累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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