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安城的事……”
傅斯寒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下意識看了一眼隔間緊閉的房門。
他以為許溪還在午睡,便提醒周岑小點聲。
周岑壓低聲音,繼續(xù)匯報:“您之前讓查的事,查清楚了?!?
他遞過來幾張照片:“告發(fā)安城領(lǐng)導的那個情人,在事發(fā)前收到過一筆較大額的轉(zhuǎn)賬,匯款賬號查到了,是廣泰集團旗下的新媒體公司。這筆錢的名目是廣告費,但其實那個女人并沒給廣泰做過任何廣告?!?
傅斯寒嗤笑:“這事做得這么明目張膽,這是以為我們查不到呢?還是希望我們盡快查到呢?”
周岑:“感覺像是故意挑釁一樣?!?
“嗯,就是挑釁?!备邓购畱猩⒌刈谏嘲l(fā)上,長腿交疊:
“我搶了他的大客戶,搞垮了他的合作伙伴,又順走了他一半的銷售團隊,最重要的,還剜了他的心……再不反擊,那姓宋的也太窩囊了吧?”
周岑眼皮子一跳,心想著您還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猖狂啊……
可他不敢說。
“這事別告訴許溪。”傅斯寒低聲提醒:“我怕她擔心。”
周岑立刻應(yīng)了一聲:“好的?!?
正在這時,周岑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瞧了瞧,臉色微微一變。
“傅總,有兩個白金客戶要和咱們?nèi)∠献鳌!?
傅斯寒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周岑皺眉看著對方發(fā)過來的信息,挑重點的內(nèi)容匯報:
“兩位白金客戶走的普通通道,插隊要優(yōu)先登機,被地服的一個實習生阻攔,他們便鬧起來了,后來還是主管過來解決的。他們登機后,在飛機上發(fā)現(xiàn)餐食中有蒼蠅,在機上吵鬧,被安全員提醒了兩句,下飛機后就把整個機組地服所有人都投訴了,然后和客戶關(guān)系部說要解除合作。”
傅斯寒臉色沉了沉:“什么垃圾玩意兒……”
周岑嘆氣:“客戶關(guān)系部說,這兩位白金客戶的公司和fx是長期合作對象,每年的里程數(shù)都非??捎^,他們整個公司每年的給我們帶來的凈利潤都是過億的……”
傅斯寒揉了揉眉心,一時沒說話。
他垂下眸子,沉默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聲:
“周岑,你說……這事聽起來怎么這么怪呢?”
周岑一怔,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卻忽聽屏風后傳來女人的輕聲嗤笑。
“大冬天的,哪兒來的蒼蠅?”
許溪剛才一直坐在屏風后面看電子手冊,聽見周岑進來匯報工作,就沒出來。
聽著聽著,她就眉心緊蹙。
沒想到之前安城高層包養(yǎng)情人事件居然牽扯到了廣泰,那么幕后主使是誰,不而喻。
宋易安這一手借刀殺人,用的倒是毫不留情。
不過也確實如傅斯寒所說。
在被連搶帶奪了這么多東西之后,宋易安若還是無動于衷,那他就不是宋易安了。
看來兩個人的戰(zhàn)火,已經(jīng)徹底拉開了序幕。
說不擔心肯定是假的,她知道,自己才是那根點燃兩家矛盾的導火索。
就在許溪思索的時候,又聽見了白金客戶鬧事的事。
她找到地服值班群,看到了這件事的完整報告,略想想便猜到了一點真相。
于是,她繞過屏風,問周岑:
“說說那兩個白金客戶的情況?!?
周岑一怔,立刻回答:“兩個人都是恒宇貿(mào)易公司的高層?!?
如果說先前只是猜測,那許溪這時卻完全想通了。
她眉梢挑了挑,轉(zhuǎn)眸看向傅斯寒。
“這家公司半年前就和廣泰咨詢過合作問題,恐怕是fx的吸引力不夠大了吧?”
傅斯寒心領(lǐng)神會,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故意拖長聲音嘆氣,可憐巴巴地反問:
“那可怎么辦呢?人家又是針對我來的呢,好可怕啊……”
周岑瞧了瞧一本正經(jīng)的許溪,又掃了一眼自家老板那促狹的笑眼,腦袋里忽然浮出一個念頭:
他站在這里是不是有些多余?。恳灰鋈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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