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齡回憶了一會,道:“一直都還好吧……就是前一個月,師兄心情好像有點低落。”
前一個月……那是自己修行陷入瓶頸的日子里,他以為自己不擔憂,沒想到自己情緒還是有些低落。
瞞得過自己,沒瞞過師妹。
唉,修心依舊不夠。
寧長久嘆息道:“聽到你這么說,師兄更傷心了?!?
寧小齡擔憂道:“師兄不會因為這個要趕我走吧?”
寧長久戳了戳她的后頸,道:“這就把你趕回家?!?
離除夕還有兩日,寧長久與寧小齡一同入城,他們不需要通關文牒,只需諭劍天宗的木牌便可,守城的士兵見過木牌之后,再次望向兩人的目光也變了,盡是驚訝羨慕之意,好像這臨河城幾十年也未出過幾個修道種子,守衛(wèi)與他們多寒暄了好幾句,才放他們進去。
寧小齡看著記憶中陳舊的街道,此刻街道兩邊都掃堆著厚雪,行人穿著厚衣裳來來往往著,明明時間才過去了兩個多月,她卻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以前被寧擒水第一次帶來臨河城的時候,還以為跟了個高人,滿心憧憬著
可以學成道法然后回老家,手持桃木劍把那些山妖通通殺了。沒想到……”寧小齡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畢身難忘的夜晚,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寧長久關于這座城的記憶緩緩打開,那是這一世自己的記憶。
沒有遇到二師兄將自己帶回山門,自己便幾經輾轉,原本是在一個匠人家學版刻的,后來便被寧擒水看中,花了不少錢買了下來,顛沛流離至此。
他比寧小齡要早來許久,只是很少走動,出行都隨著師父,對于這座城池的記憶還不如寧小齡來得深刻。
“好歹也是個家,兩個多月沒回了,不知進賊了沒有?!睂庨L久道。
寧小齡笑道:“放心,那死鬼老道士藏錢藏得可好了,尋常盜賊哪里能翻找到。”
寧長久道:“嗯,到時候錢都歸你,小齡成了小財主了,可別忘了師兄啊?!?
寧小齡拍了拍胸脯,豪氣干云道:“放心,以后小齡養(yǎng)你?!?
寧長久看了她一眼,嘆氣道:“別拍了?!?
寧小齡一愣,旋即俏臉一紅,羞惱道:“師兄,別人上了山都變得越來越神仙,你倒好,怎么還……哼,想必師兄以前也是裝的風輕云淡,這件事我要告訴嫁嫁師父,讓她拿劍戳你!”
寧長久笑道:“當時還不是我們一起騙的她?你真這么做了就是自投羅網,看以后陸嫁嫁不給你穿小鞋。”
寧小齡瞪著他,道:“不許直呼師尊姓名!”
……
家門推不開,寧長久拉著寧小齡翻墻而入。
屋里值錢的物件不多,墻壁倒是壘得很高,不過這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說當然是攔不住的。
“唉,這老道士這些年坑蒙拐騙可是賺了不少錢的,也不舍得買一個大一點的院子。”
寧小齡在皇城和天窟峰呆過之后,眼光自然也高了許多,此刻回到家中,目光中除了不滿,卻還有幾分懷念之色。
在這里度過的時光也一幕幕地放映過腦海,寧長久走入庭院,腳步也放慢了一些,這里的每一棵數每一塊石頭,似乎都清晰地兆示著歲月,作不得一點假。
那觀中的歲月也同樣清晰。
一個人怎么可能同時擁有兩段不一樣的人生經歷呢?
兩者如纏斗的龍蛇,糾纏著命運的光與影,相互撕咬著要將彼此吞噬。
微微恍惚間,寧小齡已經熟練地跑回了屋中,口中念念有詞:“羅盤……灶臺……嗯,床榻……房梁……”
這些都是他們當年偷偷觀察寧擒水藏私房錢的位置。
寧長久也向著屋中走去。
忽然間,他停下了腳步,皺了皺眉,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師兄!這是什么??!”
屋內,寧小齡有些驚訝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么了?”寧長久走入屋中,望向了少女。
寧小齡正在撕貼在墻上的一張福相,然后從福相后扯出了一封藏得很好的信。
“剛剛我想睜開劍目找找燈在哪,結果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寧小齡捏著那封信,吹了吹,對著寧長久揚了揚。
寧長久從她手中接過了信,抽出了信紙,展開,目光被信紙左下方吸引了,不由一怔。
那左下方是一枚印章,一枚他見過,印象極為深刻的印章!
“這是……”他難得地露出了震驚之色。
寧小齡看著他的神色,愈發(fā)好奇:“是什么內容???”
“是……”寧長久剛要開口,眉頭卻微挑了一下。
“小心!”寧長久低喝一聲,一把拉住了寧小齡的手臂,猛地將她扯到身邊,身形極快地向后一躍,帶著她瞬息間退出了屋內。
身形才退,屋內便有破風之音乍然響起。
噔!
方才他們所在位置的后墻上,一支短箭刺透墻壁,扎了進去。
……
……
(感謝書友雲端劍聖的打賞,謝謝對作者君的支持呀。)
(ps:明天就要上架啦,原本想凌晨上的,但是編輯說要他操作才行,所以明天上午十點之后,才能上架更新!碼字不易,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正版閱讀!還沒下縱橫app的童靴們抓緊下一下呀。)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