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桌雖然重,但四個男生搬起來還不算太費勁。
于是,宮寧他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講桌吭哧吭哧地搬到了我的位子上。
講桌可真夠大的,當(dāng)我一個人的課桌可不行。于是劉子宏只好和我一起趴在講桌上,而他本來的課桌則放倒了正好當(dāng)我們的凳子。這樣的話,我們也算是坐的高看的遠(yuǎn)。好在我們本來就在倒數(shù)第二排坐,也不算是影響了其他同學(xué)的視線。
我端正地坐著,在講桌上學(xué)習(xí)果然與眾不同,起碼位置足夠?qū)挸?,不用和劉子宏爭那點有限的資源。而劉子宏跟只老鼠一樣畏畏縮縮,弓著腰趴在講桌上,恨不得鉆到講桌下面。
“你干嘛呢?”我不解地看著他。
“浩哥。”劉子宏愁眉苦臉:“咱們實在太高調(diào),太囂張了,班主任會發(fā)火的?!?
“讓他火去?!蔽覛鉀_沖地說:“還沒被開除呢,就把課桌給搬走了,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正說著,門一推,這節(jié)課的老師進(jìn)來了?!安缓靡馑?,弄錯課程表了,一覺睡到”老師說著說著,整個人突然愣住了。他的一只腳跨在講臺上,看著本來應(yīng)該有講桌的地方,使勁揉了揉眼,估計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呢。
“講講桌呢?”老師一邊指著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一邊回過頭來看向我們班的同學(xué)。
于是,他一眼就得到了答案。畢竟無論哪個學(xué)生把講桌當(dāng)作課桌的話,都是一件特別扎眼的事情?!巴鹾?,你干嘛呢?”老師不解地看著我,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來:“啊,你不是被警車帶”說到一半,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干嘛?!蔽覜]好氣地說:“我還沒被開除,葛晨就把我的課桌搬走了?!?
老師一下子明白過來,指著我說:“我教書這么多年,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學(xué)生。”
我聳聳肩:“那你現(xiàn)在見到了?!?
老師氣的奪門而出,班上一下子轟亂開來。我心情還是不好,于是回頭看著鄒陽:“你對這事有什么看法啊,班長?”鄒陽沒理我,低下頭去看書。我又說:“同學(xué)們都在說話,你也不管管啊,班長?”鄒陽還是不理我,或者說是不敢理我。
我自討個沒趣,便不再說話了。現(xiàn)在我比他厲害了,卻也沒像他一樣天天欺負(fù)別人吧。
過了一會兒,教室的門一開,班主任就推門進(jìn)來了,直接就往我這邊看過來。
“王浩,你咋回來了?”
“我咋就不能回來?!蔽矣魫灥卣f:“事情都說清楚了,我當(dāng)然要回來上課?!?
“你不用回來上課了?!卑嘀魅握f:“在家等學(xué)校的通知吧。”這句話的外之意是你肯定要被開除了,還浪費這時間干嘛,看來他對目前的局勢還不太了解。
“通知沒下來之前,我還是城高的學(xué)生?!蔽艺f:“我還沒被開除呢,你搬走我椅子干啥。”
“你不是早就不想念了么,前段時間還忙活著班里轉(zhuǎn)學(xué),現(xiàn)在不是正好隨你的意?!?
“我自己走和被學(xué)校趕走,是兩件不一樣的事情。再說了耳光王不許我轉(zhuǎn)學(xué)?!?
班主任一臉迷茫:“耳光王?什么耳光王?!?
我意識到這個外號肯定不是他這個青年班主任能知道的,便改口說:“教務(wù)處主任?!?
“我管不了那么多?!卑嘀魅握f:“你現(xiàn)在回家等通知吧,你放心,你肯定被開除了?!?
聽了這句話,我倒笑了:“葛老師,要不咱倆打個賭?!?
“什么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