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和歐佳豪剛要跑過去,我說道:“讓胡建民和戴祖德去。”
讓他們來,自然有我的道理。胡建民和戴祖德迅速走過去,將宋安拉了起來。
宋安的胳膊被扯著,所以他不能再捂著自己的頭。我清晰地看到宋安的半張臉頰都青了,剛才那一下力道確實不小。宋安的整個身體都在哆嗦著,充滿恐懼地看著我。
而另外三個參與過偷襲我的學生也都哆嗦起來,所做的只有低下頭、低下頭、低下頭!
突然覺得他們很可憐
我咬咬牙,告訴自己,絕不能心軟!既然踏上這條路,就一定要學會心狠手辣!
這一次,比在洪力腦袋上拍磚的時候要鎮(zhèn)定了許多,也算是有了一個長足的進步。
走廊里依舊十分安靜,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高三學生看向我時的畏懼目光。
我在這一大群人里,實在算不上身材高大,也算不上氣場強勢。只是我揮出黑色臂力棒的剎那,“兇狠”的形象已經(jīng)固定在了那些人的心中。
“我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對宋安說:“別人對我好,我就對別人好;別人對我壞,我也一樣會對別人壞。你今天晚上掄了我兩棍子,我也就計劃還你兩棍子,誰也不吃虧。不過呢”語氣突然低沉下來:“倘若你交代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誰,這第二棍可以不挨?!?
說完,我又把臂力棒橫著舉起,對準了宋安的臉頰,距離不過兩三米而已。
我的心在顫抖。剛才那一下,不只是把別人嚇著了,也把我自己給嚇著了。雖然我一再告誡自己要狠一些,再狠一些,但是身體的自然反應騙不過自己,手心里的汗幾乎要順著手腕流下來了,我做了極大的努力才讓自己的手腳沒有顫抖。
走廊里站著多少人?怎么著也有四五十號人吧,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在盯著我。
從第一次用花盆砸鄒陽反而我自己哭了到現(xiàn)在打人的時候已經(jīng)不再手抖,我知道自己正在慢慢變化著,從過去的那個軟弱無能的王浩變成現(xiàn)在“試圖”冷血無情的王浩。最起碼的,要把軟弱的一面隱藏起來,把裝作冷血的一面給大家看。
我知道,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欺負我。
不過是不想被別人欺負而已,為什么就變得這么難這么難啊
“我數(shù)三下?!蔽铱粗伟?,緩緩說道:“三下之后,你還不說,第二棍就會揮出?!?
實際上,現(xiàn)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勇氣揮出第二棍。
如果數(shù)了三下之后,宋安還沒有說出幕后指使者,我該怎么辦,要不要繼續(xù)打他?
臂力棒啊,揮出去一下比揍上幾十拳都要可怕許多。一不小心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怕自己又變得軟弱起來。
“一”我長長地念出了聲音。
走廊寂靜無聲,我甚至感覺到他們在刻意屏著呼吸,仿佛怕驚動了“脾氣暴躁”的我。
“二”我念出了第二聲。
我將手中的臂力棒揮了揮,像打棒球那樣在宋安的臉頰上刮出一些風來。雖然我從來沒打過棒球,但我覺得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宋安的腦袋很大,比棒球可要大多了。
我用臂力棒在宋安的臉頰上蹭著,這對他來說一定是個痛苦的煎熬。
宋安的身體持續(xù)哆嗦著,看著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乞求來,好像在希望我手下留情。
“很硬氣嘛?!蔽倚α?。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在我數(shù)過“三”之后,這根臂力棒就要揮出去。
會造成什么后果?我不知道。第一棍就打的宋安半張臉都青了,第二棍會不會讓他半個嘴巴的牙齒都飛出來?我覺得很有那個可能。甚至更嚴重一些都有可能
不能再等了。
“三!”我大喝了一聲,手中的臂力棒朝著宋安的臉頰猛揮過去!
“我說,我說!”宋安猛地哭了出來,大聲嚎叫著,與此同時他身下的地板也濕了,一股騷臭味頓時彌漫開來。
我的臂力棒停在距離他的臉頰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紅棍還真是難做啊,在我看來要比白紙扇困難多了。白紙扇只需要動動腦就可以,我在心里松了口氣。不用再打宋安,只有我自己知道現(xiàn)在的我有多么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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