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王聽了我的分析,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眉宇間有揮之不去的憂愁。
“媽的,老狗?!倍馔踵卣f:“媽的,老狗,真是膽大包天?!边@個肯為了學校的平安不惜一切的老師,目前看來真的是急眼了。
“有什么好辦法么?”我坐在沙發(fā)上問。
耳光王突然指向我:“你,去干掉他?!闭Z氣輕松的像是指揮我去到掃一下衛(wèi)生。
“我?!”
“對,你。你有這個能力吧?”耳光王說:“連麥子都干得掉,老狗也不在話下。”
“然后呢?”我冷笑著說:“等我干掉老狗后,你再來個一箭雙雕,把我倆一起踢出城高?”
我以為耳光王最起碼會臉紅一下的,結果他面不改色地說:“我不會那么傻。扶植一個大佬出來不容易,你會安安全全的,我保證。而老狗是咎由自取,我容不得野心太大的人?!?
“你保證?”我斜眼看著他:“你上次也是這么保證的,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嗎?”
“上次你也不相信我,結果你不僅干掉了麥子,還成了新晉的大佬?!倍馔跽f:“王浩,你既然有這個腦子,就不要浪費了。我相信你還能想出個法子,既能不留痕跡的干掉老狗,又能讓全校老師對你的去留閉嘴。畢竟,學校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哈哈哈哈?!蔽倚ζ饋恚骸皩W校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也敢這樣輕易的下承諾?我就想知道,你用這樣的手段騙過多少學生?你用‘新晉大佬’的誘惑過多少學生?”
耳光王沉默了許久,說道:“我只能告訴你,你是第一個還能留下來的?!?
“好,夠坦誠。”我沖耳光王豎了一下大拇指。這意思就是,不計其數(shù)了吧。
“怎么樣,干不干老狗?”耳光王說:“你干掉他,就沒人騎在你頭上了?!?
這個誘惑確實不錯,但是我說:“如果老狗被我干掉,那城高的大佬只剩我和磚頭,沒法滿足你說的‘三足鼎立’的局面,你會不會黃雀在后的干掉我和磚頭,讓城高真正的一片和諧?”這確實是個不得不擔心的問題,我不想再被耳光王當槍使了。
“上次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耳光王冷笑著說:“打掉一個大佬,又會起來新的大佬。小混混這種東西,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如果完全不去控制,就會像職院那樣,大佬換的比過季的衣服還快。所以我寧肯固定著一個大佬,起碼能維持三年的和諧。”
耳光王重申過他的理論后,又說:“等你把老狗干掉后,我還會扶植一個新的大佬出來,重新讓你們維持‘三足鼎立’的局面。高三的老混混多了去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不會讓你獨霸城高的。我也奉勸你不要有那樣的野心,否則辦公室里這一幕還會上演。只是我面對的學生就不是你了。你該知道,現(xiàn)在敢拿刀扎人的孩子有多少。”
耳光王這話說的沒錯,現(xiàn)在的孩子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要他稍微煽動一下,腦子一熱敢拿著彈簧刀扎人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耳光王要是真鐵了心對付我,拿刀扎我的學生能從圖書館排到食堂,他在學校真有這個能力。我突然覺得,倘若城高是個江湖,我們這些大佬只是明面上跑著的傀儡,真正掌控一切的的武林盟主其實是耳光王,我們全都要受著他的操控。
這么想的話其實挺悲哀,還不如做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每天除了看書學習就是吃飯睡覺,從不參與到任何斗爭之中。只是我從端起花盆砸向鄒陽的那一刻,就像是某種神秘的齒輪緩緩啟動一樣,推著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向前走
“怎么樣,下定決心了嗎?”耳光王說:“反正老狗也不會放過你?!?
“好?!蔽乙呀?jīng)騎虎難下。即便耳光王不說,我也是要干掉老狗的。只是對耳光王來說,如果我不出面解決老狗,他一時半會兒來還真找不到第二個解決老狗的人選。“不過你要寫一份保證書。”我說:“保證我絕對不會被學校開除?!?
“什么?!”耳光王猛然怒了:“你讓我寫保證書?!”臉上更是青筋畢露。
看著他的模樣,我覺得挺好玩的。一向只有耳光王讓學生寫保證書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學生讓他寫保證書。一向只有他高高在上、頤指氣使,而學生們卑躬屈膝、惟命是從。猛然調換位置,他肯定無法接受,怪不得要生這么大的氣了。
“對?!蔽疫€是悠悠地說:“你必須寫一份保證書。倘若事后你不保我,咱倆就一起出名?!?
“你敢威脅我?”耳光王說:“你敢威脅我?你以為我找不到其他人來解決老狗了嗎?”
“我相信你能找出來。”我指著自己說:“不過我才是最佳的人選,我可是很有經(jīng)驗的哦。干活當然要找熟練工,你找那些毫無工作經(jīng)驗的,就不怕耽誤了大事?”
“你就不能自己想想辦法?”耳光王抬著眉毛說:“和上次一樣,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干掉老狗,又能讓所有老師心服口服。你就再去找找宇城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