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青對視一眼,既不想放下身段像他倆一樣去巴結(jié)這個王隊長,也不想坐以待斃到最后反倒承擔(dān)了全部責(zé)任。正在猶豫不決間,只見袁杰和楊威兩個人都趴在辦公桌上,正竊竊私語地和王隊長說著什么,聲音已經(jīng)小到我和白青都聽不見了。說了一會兒,袁杰和楊威都站直了身子,同時露出奸詐詭異的笑容。而王隊長則清了清嗓子,說道:“王浩,你為什么要在食堂里挑釁他們,說你是北七未來的霸主,遲早要把七龍六鳳踩在腳下?”
我一聽就知道他們在耍什么花樣,覺得這個王隊長真是一點(diǎn)廉恥也沒有,這么簡單就把自己的良心給出賣了,現(xiàn)在算是知道為什么北七每天有那么多學(xué)生罵他了,竟然這樣明著就顛倒黑白,當(dāng)下心里就火大的不行,直接抄起墻角的簸箕,想要朝著王隊長的腦袋砸過去。袁杰和楊威像兩條護(hù)家犬,同時擋在王隊長身前,喝道:“你要干啥,連王隊長也敢打?”白青則在后面喊著:“打,打,打死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王隊長“噌”的站起來,臉上一片怒色:“王浩,你是不是要上天啦?北七是你撒野的地兒?”
一聽王隊長生氣了,袁杰和楊威更來了勁,竟然每人朝我肚子捶了一拳。我更是火大,直接揪住楊威的衣領(lǐng),一拳就朝他面門砸了過去。從年后到現(xiàn)在,我也在網(wǎng)吧對面的圍墻后面練了一個多月拳腳了,但是從來沒有試試自己拳頭的威力,在北七打架一直都用鋼管來著。這一拳砸下去后,楊威“嗷”的叫了一聲,鼻子瞬間就噴出血來,還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我哪能放過他,又緊追幾步,連捶了他五六拳,在他臉上捶了個滿面桃花開。這期間,楊威啥都沒干,就是用胳膊擋著自己的臉,然后猛叫:“別打了別打了!”我還想再打,后背卻被人踹了一腳,扭過頭來一看,袁杰正兇狠地看著我。我正要拔拳而上,卻見白青一個大耳刮子就朝他呼了過去,罵道:“在背后偷襲人,還是不是個東西了?”
袁杰大怒,朝著白青就打了過去。白青往后一退,背靠在王隊長的辦公桌上,隨便抓起桌上的東西就朝袁杰砸了過去,除了一些報紙、雜志外,還有個墨水瓶子,袁杰正用胳膊擋著這些東西,白青一腳朝著袁杰的下體踹了過去。袁杰“嗷”的一聲,又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看到這個場面,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白青果然是從小打架打慣了的,各種技巧運(yùn)用的十分嫻熟啊。不出三十秒,我料理了楊威,白青料理了袁杰,王隊長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此時他憤怒地拍桌大喊:“你們兩個反了天!敢在我的辦公室就打架?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
我哼了一聲,冷冷道:“想讓別人眼里有你,最好還是做出點(diǎn)人干的事來!”
說完,不顧縮在墻角的楊威,也不管在地上呻吟的袁杰,徑直牽了白青的手。
“姐,我們走,他愛咋處理就咋處理吧?!?
“嗯吶?!?
我牽著白青的手,拉開保衛(wèi)科的門就出去了,里面的王隊長氣的破口大罵。有時候我想,一所學(xué)校如何,不僅是要看學(xué)生的素質(zhì),老師的素質(zhì)也很重要。如果學(xué)校里都是王隊長這樣的老師,也就不能怪學(xué)生們做事太過分了。
剛出了保衛(wèi)科,迎面就撞上個保安。我認(rèn)出他是先前抬走陳桂雄的其中一個,便問道:“陳桂雄那孫子怎么樣了?。俊彪m然嘴上大大咧咧的,但心里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畢竟我也看到磚頭當(dāng)時有多大的怒氣了,磚頭這樣可怕的人完全發(fā)怒會是什么樣?
那個保安看了看我,說道:“已經(jīng)醒過來了,張嘴就叫一千,你們得賠錢哩?!?
我呼了口氣,一千塊錢還是有的,之前楠楠給我封的紅包,到現(xiàn)在還沒花完。然后又佩服起磚頭來,果然是以前進(jìn)過少管所的,下手就是有分寸啊,再大的憤怒也能克制住。又想著磚頭把磚頭選擇當(dāng)武器,估計也是有原因的,這樣既能制服對方,又不造成多大傷害,真是有夠神的,反正就是對磚頭各種佩服。
正想著呢,那保安又說:“不過你那倆兄弟更厲害,也是張嘴一個要一千,這樣算下來,對方還得倒貼你們一千哩!”
我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徐小凱和劉金暗這倆小子,心眼通透的哩,沒跟他們交代就知道要做什么。我的心情一下就舒展了,這場架打下來似乎也沒怎么吃虧嘛。我便掏出煙來,給這小保安散了一根,笑道:“謝謝哥哥了,那我們就先走啦?!?
身后的辦公室里還是傳來源源不斷的罵聲,王隊長估計以為我和白青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怒氣騰騰地說道:“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倆的,肯定不會!”
這小保安一愣:“咋回事啊?我們隊長這么大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