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怎么了,感覺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一個女生跟在何娟的身邊問道。
“沒事?!焙尉暄鲋^,肥大的身軀一扭一扭,過路的學生紛紛為她讓開道。
來到教室,何娟不動聲色地坐下,前排一個男生扭過頭來,賤兮兮地笑道:“大姐,您的雞腿?!比缓髮⒁桓湍伳伒碾u腿遞了過來。何娟點點頭接住,開始大口大口地啃起來。
何娟啃完了雞腿,把雞骨頭往角落里的垃圾桶一扔,再用餐巾紙擦了擦手,然后打開了文具盒,準備拿一支筆出來。打開文具盒的剎那,她一下呆住了,里面安然地躺著一張照片,那是三年前的自己,笑靨如花的她站在櫻花樹下,仿佛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她把照片拿出來,在手心里揉成一團,但還是不夠解氣,又三兩下撕成碎片,通通扔進了角落的垃圾桶里。做完這一切,她才稍稍松了口氣,然后一翻書,又一張照片夾在里面,這次是她在教室里照的,那是班里舉行的詩歌朗誦大賽,她站在講臺上聲情并茂地朗讀著一首徐志摩的詩,有人便為她拍了這張照片,后來還上過學校的報紙。何娟猛地將這張照片抓在手心里揉成一團,再次將其扯成了稀巴爛。連著撕了兩張照片,她莫名地又去翻作業(yè)本,果然在里面又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那是她生日的時候拍的,正雙手合十,頭戴皇冠,閉著眼睛對生日蛋糕許愿。照片上的她真是美麗啊,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天使。
可何娟還是毫不猶豫地將這張照片撕成了稀巴爛,然后她又開始翻著其他的書,果然在里面找出了一張張的照片。她將這些照片全部撕毀,然后站起來問:“王浩來過教室嗎?”
班上的同學面面相覷,然后紛紛搖了搖頭。何娟又問:“誰第一個來的教室?”角落里一個男生站起來,怯生生說道:“我。”何娟問他:“來的時候教室有鎖門嗎?”那男生搖了搖頭說:“沒有鎖門啊,除了晚上放學鎖門外,其他時間咱班一般都不鎖門的?!?
何娟呼了口氣,隱忍著心中的怒氣,緩緩道:“以后只要班上沒人,就把門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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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期四下午,都是七龍六鳳聚在一起開會的時候。今天也不例外,教室已經(jīng)被提前清空了,侯圣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環(huán)視著圍在四周的骨干成員。人是越來越少了,五龍、六龍、七龍、二鳳、六鳳都空著,而剩下的八個成員里,三鳳和五鳳還有異心,這讓侯圣朔覺得十分頭疼。“這些天里,王浩沒有在私底下聯(lián)系你們吧?”這句話雖然是問大家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是沖著周墨和白青的??v是如此,何娟的心確實咯噔了一下。
柳鶯先嬌滴滴地說道:“可沒有聯(lián)系我呀!別人有沒有就不知道了!”然后幸災樂禍地看著周墨和白青。何娟狠狠瞪了柳鶯一眼:“你給我閉嘴!”柳鶯嚇了一跳,不明白大姐為何好端端生這么大的氣。而周墨和白青則以為何娟是在為她們出頭,同時向何娟投去感激的目光。
周墨說道:“老大,自從我轉到三姐的班上后,就再沒和王浩有過聯(lián)系了?!?
侯圣朔溫和地笑道:“那就好,要記著自家兄弟姐妹們的情誼嘛?!?
“嗯?!眱扇溯p輕地應了聲,然后把頭低了下去。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其實何娟也把頭低下去了,似乎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她和王浩有過接觸似的。她倒不是心虛,只是不想說出來,具體的說是不想把照片的事說出來,不如就沉默下來當作那件事沒發(fā)生過吧。
“好,都沒什么事的話,那就先這樣吧?!焙钍ニ沸χf:“暫時風平浪靜,那些個混子也都不鬧了。我會尋個機會向他們說清楚,到時候就該咱們全力反撲了,大家要做好準備?!?
眾人“哦”了一聲,便都各自散了,唯有郝磊留下來依然陪著侯圣朔,這些天磚頭雖然沒來偷襲,但經(jīng)常能看見他在走廊里晃悠,總得小心駛得萬年船才是。
周墨和白青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些憂心忡忡的。
“三姐,老大說要準備反撲了,你看用不用提前通知王浩一聲???”
“要的吧?!卑浊喟欀颊f:“起碼得提醒他一聲,可別讓他糊里糊涂的就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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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時候,我接到一條短信,是周墨發(fā)來的,大概意思是說近日那些混子的反對聲和質疑聲都小了許多,侯圣朔準備挑個時間和他們說清楚,然后到時候聯(lián)合他們一起攻打我們。
我捏著手機,確實也感覺到一股危機感。在袁杰和石佳偉被打的最狠的那段時間,侯圣朔一聲未吭,七龍六鳳也未作任何表態(tài)?,F(xiàn)在看來,他的做法是聰明的,如果當時就急于撇清自己,那只會引來反面效果,讓大家更懷疑他而已。而他置之不理,任由謠四起,他自巍然不動,用實際行動去證明這倆人確實和他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