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喚住了我:“浩哥,你去也沒用,急診室也不讓你進(jìn),你過去也是在門口浪費(fèi)時間。你先去看看其他兄弟吧,大家現(xiàn)在的心情普遍比較煩躁,正需要你去安穩(wěn)安慰呢?!?
我還有些猶豫,因?yàn)槲姨胫廊~展怎么樣了。周強(qiáng)強(qiáng)也說:“是啊浩哥,你還是先去看看其他兄弟比較好,畢竟葉展那邊急是急不得的?!蔽抑缓命c(diǎn)點(diǎn)頭,和磚頭出了這個病房。出來以后,磚頭問我:“這倆人叫什么來著?經(jīng)常和咱們在一起,但是我沒記住他們。”
磚頭記數(shù)字是好材料,記人名一向不行,在宿舍還經(jīng)常叫錯人,經(jīng)常把徐小凱和余孟凱給弄混了,沒少叫這倆人郁悶過。所以我也沒當(dāng)回事,便直接說道:“小春、周強(qiáng)強(qiáng)!”磚頭“哦”了一聲,又問我:“哪個是小春,哪個是周強(qiáng)強(qiáng)?”我不想再理他了,反正說了他還是會忘記,直接走向下一間病房。還沒推門進(jìn)去,就聽見里面摔杯子的聲音,曹洪斌的聲音顯得非常憤怒:“老子要把他們干了,全部都干了!”
我推門進(jìn)去,看到這病房里是曹洪斌和趙文璞。這兩人的包扎情況也差不多,尤其是趙文璞還吊著胳膊。只聽趙文璞說:“你要干他們,就得回學(xué)校去干他們。無論你摔多少杯子,都還是干不到他們。既然你摔杯子沒用,為何要和這幾個杯子過不去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曹洪斌憤怒地看著他:“我摔杯子關(guān)你鳥事?”趙文璞說:“你摔杯子確實(shí)和我的鳥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你摔來摔去和我的耳朵有關(guān)系。我的鳥雖然沒有提意見,但是我的耳朵對你意見很大。鳥是身上重要的器官,但耳朵的重要性也不必鳥差。試想一下,如果沒有耳朵會怎么樣?首先”
“夠了!”曹洪斌大吼著,又抓起一個杯子來,眼看著就要往趙文璞的頭上砸過去。
我輕輕咳了一聲,兩個人都回過頭來,看到我皆是一臉的驚喜:“浩哥,你來了?”
我沖他們笑著:“對,摔杯子可沒什么作用,還是省點(diǎn)力氣,用在那些人身上!”曹洪斌一臉驚喜地說:“浩哥,確定要報(bào)仇了吧,什么時候動手,我隨時都可以的!”
“肯定要報(bào)仇啊?!蔽艺f:“咱們這些人,哪個是肯吃虧的?這頓打可不能白挨?!?
曹洪斌更興奮了,緊緊地握著拳頭:“說的沒錯,這頓打絕不能白挨!”然后我就叫他們好好養(yǎng)傷,有消息一定過來通知他們,又讓他們和自己的兄弟聯(lián)系一下,隨時聽候調(diào)遣。
出了病房,磚頭又問我:“這倆人叫啥?”我說:“趙文璞、曹洪斌?!比缓笥謳е乱粋€病房走去,依次都是葉展的那些好朋友們,大家的傷各有輕重,但顯然都沒什么大礙,不得不說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和他們說了差不多同樣的話,大家的興致都很高,表示一定要去報(bào)仇,而且可以隨時出去報(bào)仇。
連著走了七八個病房,除了本宿舍天天見面的雷宇他們之外,磚頭在出來病房后總要問我一句:“這個人叫啥來著?”開始我還好好的回答,后來終于忍不住了,問道:“磚頭哥,你今天是咋了,老問他們的名字干嘛?別記了,你記不住的。”
因?yàn)槲抑来u頭是很少對別人感興趣的,主動問別人名字更是絕無僅有。
磚頭很認(rèn)真地說道:“他們都是漢子,比城高那幫鱉孫漢子多了,我得知道他們的名字,而且一定會記住他們的名字!”
我看著磚頭認(rèn)真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動,然后問道:“你還記得第一間病房里那倆叫什么來著嗎?”磚頭一下又陷入了迷茫,猶疑了半天說道:“周春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磚頭哥,我知道你盡力了。不過記名字這事強(qiáng)求不來,咱們還是慢慢來吧。走,咱們?nèi)ハ乱粋€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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