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聶遠龍的戰(zhàn)略,即是:敵不動,我不動。他未必怕了邱峰,只是認為賺錢更重要而已。相比于“冒險干掉邱峰再干掉宇城飛獨霸職院”來說,他更希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賺各的錢”就好。如果邱峰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他們倆必然會保持現(xiàn)有的穩(wěn)定的局面一直到畢業(yè)。那么,宇城飛直到畢業(yè)也沒辦法回到職院,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他其實是被涮了,理所當然的就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我能讓宇城飛淪為笑柄嗎?
我自問自答:不能。所以,即便他們是假的決一死戰(zhàn),即便宇城飛的將來沒有危險,我也一樣要挑起他們真的決戰(zhàn),而且最后的結(jié)果是讓他們兩敗俱傷。
我便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每次約戰(zhàn),兄弟們都受傷不輕,兩個老大卻安然無恙。”王磊也笑著說道:“讓兄弟們打打是好的,一來能夠迷惑眾人,尤其是別讓宇城飛看穿了;二來讓他們多參加參加戰(zhàn)斗,對他們本身的實力增長也有好處?!?
王磊就是這樣,沒道理的事也能讓他給說出道理來。我由衷地贊嘆道:“說的是?!?
聶遠龍肯將這個秘密告訴我,顯然已經(jīng)確實將我當成了自己人。我便說道:“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那現(xiàn)在可以讓我上陣了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得有些疑惑不解。聶遠龍問道:“浩兄,既然你知道是假打,為何還想著上陣???”
我嘆了口氣:“自從我加入你們開始,一次陣都沒有出過,外面有不少風風語,說龍兄根本就不信任我,完全是把我當作賺錢的工具而已?!甭欉h龍眉頭一皺,狠狠道:“有人這么說?告訴我是誰,我去割了他的舌頭!”
“當然是有的。是吧,劉向榮?”我看向了劉向榮。劉向榮很配合地說道:“有的。”我繼續(xù)說道:“不過都是些小角色,犯不著去割他們的舌頭。而且舌頭割的再多,也擋不住悠悠眾口啊?!甭欉h龍點頭:“想不讓別人說也很簡單,安排你出戰(zhàn)一次就可以。”我一拍手說道:“就是這個意思。自從干了秦波以后,我都一個多月沒打過架了,渾身的骨頭都快軟了。就算是假打,也能讓我活動活動筋骨啊。”
王磊笑了:“浩哥這是有多想出戰(zhàn)啊哈哈哈”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在他們眼里我也是個戰(zhàn)斗狂人。聶遠龍頗為大方地說道:“既然浩兄想戰(zhàn),那我就安排一次。不過你要記住,切勿傷了對方?!蔽翌H為玩味地說:“對方要是傷了我呢?”聶遠龍大手一揮說道:“放心,對方也不會傷了你的。他要是傷你一根汗毛,我就剁他一條胳膊?!?
這話不可信,我知道。不過對方要是真?zhèn)宋遥欉h龍心里也得犯嘀咕,懷疑邱峰那邊要動手了。一個“苦肉計”在我腦中成型,就算沒辦法挑起兩邊大戰(zhàn),讓他們彼此懷疑總是可以的。他們之間“不信任”的成分越大,那我成功的幾率也就越大。
“哈哈?!蔽倚Φ溃骸褒埿止徽塘x?!币环撆c委蛇間,眾人推杯換盞。虛偽和假笑齊飛,謊話和奉承一色。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表面上總是一派的和氣。王磊借著酒勁,調(diào)戲了一個女服務員,伸手就去摸她的屁股。女服務員不愿意,王磊伸手就打了她兩個耳光,還罵罵咧咧的罵她是婊子。女服務員哭哭啼啼,其他人都拍手大笑,聶遠龍卻是不聞不問。我喝了不少酒,癱坐在椅子上看他們拿服務員取樂,有心去阻止卻連站都站不起來。神啊。我在心里祈禱。給我一把正義之劍,斬盡這些世間的惡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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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已經(jīng)躺在宿舍。揉揉發(fā)疼的腦袋,不知現(xiàn)在是幾點幾分,嗓子眼里干的快要冒火。伸手在床頭一摸,竟有一杯溫水,二話不說就端起來一口喝干。眼前還是迷迷朧朧的,只覺得一個女孩撲到我的床頭,開口說道:“王浩哥哥,你醒啦?”
我心里一動,說道:“夏雪?”伸手去摸她的頭發(fā)。“我不是夏雪。”那人說道。我的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才發(fā)現(xiàn)站在床頭的是溫心。我把手縮了回來,笑道:“是你?”溫心有些不太開心地說:“當然是我,你還以為是誰吶?”我看看窗外,天光大亮,再看看宿舍,空無一人,只有溫心乖巧地站在床頭。我笑著問道:“現(xiàn)在幾點啦?”
溫心說:“上午十點啦。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衣服褲子上吐的都是。今天早上,厲小杰他們幫我混進來,托我在這里照顧你的。嘿嘿,我把你的衣服全洗啦!”
我看看窗戶外面,確實迎風飄蕩著幾件衣服?!爸x謝啦?!蔽矣芍缘卣f道,心里自然也是暖暖的?!安恢x不謝,這是我應該做的?!睖匦奈罩业氖?,笑嘻嘻道:“王浩哥哥,剛才你在睡覺的時候,叫了四十多次‘夏雪’的名字呢。”
“是嗎?”我摸摸腦袋,頗有些不好意思。夏雪離開一個多禮拜了,說不想她根本就是假的。“沒辦法啊?!蔽姨上聛?,雙眼看著天花板,吐了口氣道:“真的好想她啊?!?
“王浩哥哥是真的很喜歡夏雪啊?!睖匦闹糁掳停浑p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