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聶遠龍說的這些,七分真,三分假。反正劉向榮已經(jīng)廢了,聶遠龍也沒法向他求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不是由著我說?只要保證主體事件是真的,誰還會去計較那些細節(jié)。
“原來竟是這樣”聶遠龍握著拳頭,臉上隱隱呈現(xiàn)怒色:“張云飛這個混蛋,竟然想一箭雙雕,同時干掉我兩員大將,真是處心積慮啊!還好你們提前知道了,否則”
我搖搖頭:“提前知道又怎樣?還是讓人家給連鍋端了。要不是我跑的快,只怕現(xiàn)在和劉向榮一樣還在醫(yī)院躺著,連吃飯、拉屎都是問題?!蔽覜]去看過劉向榮,但據(jù)說真的很慘,張云飛下手實在太狠了。
“唉?!甭欉h龍嘆了口氣,搖著頭說:“你們兩個也太沖動,若是把這事告訴我多好,我是一定能幫助你們討回公道的!”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便把頭扭開沒有說話。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說:告訴你?快算了吧。就你的風格,恐怕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嚷嚷著賺錢最重要大家誰也別害誰,你好我好大家好,爛稀泥一和,還替我們討個屁的公道。我這表情挺豐富的,聶遠龍肯定看出我是什么意思了。他輕咳了一聲,又說:“既然事情弄明白了,那我肯定要挺你們到底。三天以后咱們再開個會,把這事情好好說道說道。那個小毛是關(guān)鍵證人吧?你一定要把他保護好。”
“行?!蔽尹c點頭:“那我就先走了,三天以后再見?!北阏酒饋頊蕚渥?。
“哎,還有個事?!甭欉h龍叫住我,說道:“還有一個星期,咱們又要進新的貨了,你朋友那邊沒問題吧?”我點點頭說:“放心吧,沒問題。到時候你不用親自去了,隨便找個人和我一起去就行。就是簡單的交易一下,用不著那么大的排場?!?
聶遠龍慢悠悠說道:“可以?!钡吹贸鏊﹂_心??催@樣子,就是廢十個劉向榮,死十個李文超,也比不上他的生意重要,只要能賺錢其他什么都無所謂。
我從聶遠龍的教室出來,看著周圍沒人之后,嘴角上才浮出一絲笑容。這一次,張云飛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F(xiàn)在的張云飛,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三天以后,這只無形的手就可以將他置于死地?;氐浇淌?,我無所事事地看了會兒書,腦子里突然回想里祁大爺交代的事情,便收拾了書本去了教職工宿舍樓。來到三樓,先敲開袁曉依的門,不一會兒鐵塊也跟了過來。只要有人來找袁曉依,就休想能躲開鐵塊的注意。袁曉依問我那個孩子怎么樣了,我說挺好的,正在慢慢恢復健康。鐵塊坐在地板上一聲不吭,顯然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和袁曉依聊了會兒天,我便問鐵塊:“你認識一個叫做‘氣死閻王爺’的老頭嗎?”
袁曉依一聽這名字就笑出來:“咋還有人叫這個名???”
而本來表情呆滯的鐵塊卻是眼睛一亮:“氣死閻王爺?!他在哪?”一聽這意思,果然是認識祁大爺?shù)?。我便告訴他,李文超有個姐姐,正好和祁大爺是對門。祁大爺看過李文超的傷口后,一眼就認出那是新香葉家的獨門傷藥。鐵塊搓著大手,憨憨地笑道:“那是當然,這傷藥的配方就是他提供給我們的?!蔽乙慌拇笸日f:“原來如此啊,這‘氣死閻王爺’果然有兩把刷子。他讓你有空了去和他見個面,說是要和你好好敘敘舊?!辫F塊一聽,當下就很高興,立刻問了我地址,囑咐我在這照顧下袁曉依,便像個孩子般開心的出了門。
很長時間沒有和袁曉依獨處過了,她摘下掛在墻上的吉他給我唱歌。沒過一會兒,鐵塊卻又回來了,說道:“不行啊,你說的那個地址,沒有出租車肯去。”我哈哈笑道:“是哦,我也不知道他們發(fā)什么神經(jīng),傳說那個筒子樓住的都是退隱江湖的江洋大盜和黑道巨擘。我可是見過那些人,除了祁大爺神秘一些,其他人都很普通嘛。”鐵塊問:“那怎么辦?”我說:“等我給你叫個撤,也只有他敢去筒子樓了?!北憬o太陽山車神打了個電話,讓司機大叔在職院門口等著。鐵塊上次和我一起送李文超去醫(yī)院,坐過太陽山車神的出租車。
不料鐵塊還是擔心找不對地方,硬是要拉著我也一起去。我若走了,便沒人照顧袁曉依,于是鐵塊也要求她同去。袁曉依說不了,一會兒還有課要上。鐵塊也沒強求,他知道職院沒人敢動袁曉依。于是最終只有我們兩人出了學校,做了太陽山車神的車前往城北老鴉坡。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