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后,龐國宏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局里竟有如此害群之馬。身為副局長,竟然教唆手下去偷另一名刑警的佩槍,這要傳出去有多丟公安局的顏面!
宋凱說道:“龐局長,白隊長是花了很大勇氣才來和您坦白的,希望您能將這種害群之馬清理出公安隊伍,還咱們北園市公安局一份清平和安寧?!?
白江并沒有說出自己被偷襲、暗殺的事,因為李凱告訴他這種沒證據(jù)的事最好還是別說,只要能把宋建業(yè)給打垮,一切威脅都會煙消云散。所以,白江決定將重心放在偷槍上面。
龐國宏知道事關(guān)重大,他也不敢當場就下結(jié)論。第一,宋副局長的去留問題不是他能夠決定的;第二,宋副局長在市委和省公安廳都有后臺,龐局長想動他也需要花費一番力氣。
可是,龐國宏看著兩位刑警隊中隊長的殷殷目光,那代表對他這個局長的信任。他身為高層領(lǐng)導,豈能不為他們做主,豈能眼看著宋副局長這種敗類在公安部門繼續(xù)生存下去?
想到這,龐國宏決然的站了起來,他決定要把宋建業(yè)搞倒,還公安局一份安寧。事情很快開始部署,龐國宏帶著白江來到市政府,找到市委書記把事情匯報了一下。市委書記一聽,便陪同二人一起到省公安廳去做匯報。三人消失了一天一夜,和上層領(lǐng)導促膝長談,達成了‘清理害群之馬’的一致意見。但是,教唆手下偷槍一事需要做出隱瞞,畢竟此事非常影響公安部門在大眾心里的形象。要扳倒宋建業(yè),還是從其他地方下手。
于是,一張大網(wǎng)撒向宋建業(yè)。此行動隱瞞著宋建業(yè)的所有后臺,由省公安廳廳長親自委派抽調(diào)了幾名專員辦理此事。這幾名專員手段高超,很快就掌握了許多宋建業(yè)貪污受賄、作風敗壞的證據(jù)。一個星期后,一份由省公安廳發(fā)布的處分來到北園市公安局,撤銷宋建業(yè)的副局長一職,送至檢察機關(guān)接受調(diào)查。在局里的會議上,龐國宏念出了這份處分,宋建業(yè)當場就目瞪口呆,此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在法院未判決前,宋建業(yè)暫時被移交至看守所。北園市公安局副局長落馬一事,在整個北園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此事,百姓們拍手稱快,很多當初被宋建業(yè)禍害過的人,主動到檢察院去投訴,力求宋建業(yè)能夠多判幾年,當真是墻倒眾人推。
與此同時,北園市公安局內(nèi)部也做了一個小小的變動,白江的副中隊長之職被免,重新成為一名普通的刑警。對待此事,白江非常坦然。他知道,龐局長不計較他偷槍的事已經(jīng)非常深明大義了。而且,做一個普通的刑警對他來說更加快樂。
收拾了宋建業(yè),我和李凱又聚在一起,好好的喝了一頓大酒。我說:“哥啊,不過癮,我還想揍宋建業(yè)一頓?,F(xiàn)在他進看守所了,想打也沒機會了?!毕肫鸶哏髂樕系恼朴。揖蜌獾难栏W癢。李凱說:“哈哈,想揍他啊。沒問題,我給你安排安排。不過你打得過他嗎?老宋雖然人不咋地,但是擒拿格斗還是樣樣在行的。”我想起自己至今尚未痊愈的雙手,祁大爺可是說過不能提重物不能打架的,便心虛地說:“我叫幫手行不行?”
李凱又哈哈大笑:“沒問題,給你四個名額吧?!?
周末的一天晚上,我、葉展、拳虎、磚頭四人,因為在夜市和人打架,被110處警車抓到了派出所。很快的,我們就被移交到了看守所,開始拘留十五天的短暫刑罰生活。但是好巧不巧,本來該關(guān)我們的那個籠子滿了,只好轉(zhuǎn)移到另外一間關(guān)押一些經(jīng)濟犯、公務員的高級籠子。在這間籠子里,每一個人都是曾經(jīng)的社會精英,即便來到這里也吃的好喝的好。
不過就是這樣的籠子,當然也有老大,因為有人總想吃的更好、喝的更好,并且妄想再次擁有凌駕于他人之上的權(quán)力。宋建業(yè),憑著一雙鐵拳,在這間號子里稱王稱霸。
我們四人進去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因此身影有些黑漆漆的。躺在最里面的宋建業(yè)懶洋洋地問道:“打哪來的呀,犯了什么罪?身份低于科長了,就跪在地上學狗叫吧。”
籠子里的犯人們都坐起來,笑臉盈盈地看著我們四個人。我輕輕笑了一下,朝著最里面的床走了過去,葉展他們自然跟在我的身后。宋建業(yè)連坐都懶得坐起來,指著我們說:“干什么吶,沒聽見我說話是怎么著?”
拳虎一個箭步閃出去,猛地抓住他的指頭,狠狠地往前一拽。先是“咔嚓”一聲,接著宋建業(yè)整個人都被拽到了地上。宋建業(yè)哇啦啦罵起來:“兄弟們,有人造反啦,給我起來干架!”
號子里十多個人,嘩啦啦都下了床。這些個書生,看上去一點戰(zhàn)斗力也沒有。葉展直接一撩袖子,說道:“爺爺們是黑虎幫的,看看誰還敢造次,以后還出不出去了?”
黑虎幫的名聲還是很管用的,起碼嚇唬這些人物是綽綽有余了,當下就沒有一個人再感動。
宋建業(yè)也驚愕地說道:“黑虎幫?!”他的胳膊被拳虎牢牢按住,抬起頭來努力地看著我們。
光線不好,他確實看不清楚。為了照顧他的視力,于是我慢慢低下頭去,距離他昂起來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我們之間只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
然后,我沖他做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親愛的宋局長,你還認得我嗎?”
宋建業(yè)瞪大了眼睛:“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