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瞧,七八個男生聚在角落,正呆呆地看著我們。好嘛,真是冤家路窄,就是上次和我發(fā)生沖突的那幾個。我一聲大呼,班上男生就沖進去了。磚頭自然是沖在第一個的,而我是沖在第二個的,帶著補習(xí)班的男生將這些高一的小崽子們好一頓捶,打的他們是鬼哭狼嚎、慘叫連連。打完以后,我們得意洋洋的離開教室,還有人高興的唱起了義勇軍進行曲。我也挺高興的,越發(fā)覺得回到了剛開始混的時候,這也算是我離開城高前的最后一次瘋狂了吧。
我們這會兒已經(jīng)放假了,但是補習(xí)班其他男生還得回宿舍收拾行李。我無處可去,就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到了磚頭他們宿舍,因為喝的太多了,一頭栽在床上就睡著了。感覺睡了好長好長時間,睜眼一看,天已經(jīng)黑了。宿舍里只有磚頭一個人在,他坐在窗前摩挲著自己胸前的圍巾。我第一次覺得磚頭的身影那樣悲涼、枯寂,一股酸意頓時涌上心頭。
我問:“磚頭,幾點了?”
磚頭愣了一下,回過頭來說:“晚上8點啦?!?
“嗯,食堂還開飯不,我有點餓了?!?
“開,有的學(xué)生離家遠(yuǎn),明天才能回家,所以食堂照常開業(yè)?!?
于是我就起床,和磚頭去食堂吃飯。宿舍里除了磚頭的床位,其他的床位都已經(jīng)空了。出了宿舍以后,高三的走廊更是空蕩蕩的,但還是有幾個宿舍留著人的。下了樓,到了高一、高二的宿舍樓層,他們那邊就比較熱鬧了,畢竟他們是明天才正式放假。
我們沒有停留,直接出了宿舍樓,然后朝著食堂而去。這條路我已經(jīng)走了很多遍,即使閉上眼睛也不會走錯,但是現(xiàn)在再走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從這里開始,亦從這里結(jié)束。來到食堂,吃飯的人不是很多,但也呈現(xiàn)出一份熱鬧的景象。我和磚頭打了米飯和菜,找了處偏僻的角落坐下。正吃著,食堂里突然響起一片扎耳的笑聲。在食堂吃飯,邊吃邊笑本沒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們的笑聲有一種刻意的成分,仿佛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抬頭一看,果然還是高一那幫小崽子們,下午剛剛挨過打的他們看不出任何難過,仍舊在肆無忌憚的聊天、大笑。不過這沒我什么事,我和磚頭繼續(xù)吃飯,吃完以后離開食堂。走在校園里,磚頭說他回宿舍,準(zhǔn)備住上最后一晚。我就和他告了別,去教學(xué)樓下開我的車,準(zhǔn)備回別墅休息去了。到了宿舍樓下,我坐進車?yán)?,正在?zhǔn)備打火的時候,突然想起夏雪給我的那個黑皮本哪里去了?所有的書本都能扔掉不要,那個黑皮本可是我最珍貴的記憶啊。
我記得我有拿出來放在車?yán)?。我在車?yán)镎伊艘蝗]有找到,就想著自己是不是放到后備箱里去了?我下了車,繞到車子后面,把后備箱打開找了起來。后備箱里的東西不少,一個鼓囔囔的麻袋,一把雪亮的砍刀,還有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正翻著,突然聽到四周腳步聲頓起。抬頭一看,十幾個高一的學(xué)生圍了過來,正是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生沖突的那批。他們手里的家伙形形色色,有木棍、鋼管、鎬把、砍刀、鏈子鎖、雙截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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