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行軍毯上,枕著背包,望著蓬頂,我無心聽他們在那里討論格羅茲尼誰殺了多少人,誰被打了幾個洞,我只是覺的這太不可思義了,竟然在非洲能遇到宛兒,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我覺的能遇見一個中國人都困難的時候,竟,不過我現(xiàn)在怎么去面對宛兒呢?雖然他表哥說宛兒對我也有好感,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哪里還有心情去談情說愛,炮聲越來越近,過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變成戰(zhàn)場。我還是先想著如何能讓宛兒活著離開非洲吧,至于感情上的事,先放放吧!!
我想東想西,慢慢的進入睡眠?,F(xiàn)在什么都是多余,補充體力是真準備作戰(zhàn)是真。
“嘟嘟!”手上的表突然響了起來。緊急情況!我們一下全從帳蓬里就地滾了出去,手里拿著槍,先建立防線,媽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媽的,怎么回事?!”小貓在無線電中問道。
“隊長命令!全體進入戰(zhàn)斗準備!”精英傳達命令。
不一會,隊長和神父從教堂里面走了出來?!凹?!下達戰(zhàn)斗任務(wù)!”隊長叫道。除了觀望哨,大家都聚了過來。
“現(xiàn)在我來說一下情況,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樣的,這里有五十多輕重傷患和很多平民,神父是受教會派遣來保護教堂和教民的。現(xiàn)在烏干達軍方支持的叛軍已經(jīng)向這里開進了,他們?nèi)钱惤掏?,路過的村子凡是天主教堂和信徒全部都被殘殺,教堂也被燒了。神父希望我們能幫他把這里的人員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已經(jīng)同意了?,F(xiàn)在讓神父來介紹一下!請!”隊長簡明的說了下對神父作了個請的姿勢。
“大家好!我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很高興再次和大家共事,我只有兩句話要說,你們這次不是為了錢戰(zhàn)斗,你們是為了神戰(zhàn)斗,為了保護你的兄弟同胞戰(zhàn)斗。上帝會賜福給所有為善良而貢獻的勇士!!我會向教會回報,希望主教能答應該親自接見你們,為你們賜福!”大家都很激動,歐美人大多都是天主信徒:“這位是*的李明先生,他們將與我們同行,他們已經(jīng)為保護我們犧牲了數(shù)位兄弟,上帝保佑你!”神父向大家介紹了一位個子不高但很結(jié)實的中國人給大家認識。他只是向大家點頭示好,然后退到了一邊,請神父繼續(xù)講話。
“大家來時方向的防線已被叛軍攻破,現(xiàn)在我們只能順著大草原向東,繞過敵軍才能回到政府軍的后方。大家準備吧,我們馬上出發(fā)!”神父指了指我們背后的草原說道。
“ok!加快動作。5分鐘后我們出發(fā)。我已經(jīng)發(fā)信號讓鷹眼無論如何也要突入進來,帶走一些傷員,不然我們?nèi)颂嗔?。這次的任務(wù)不好辦呀,大家小心呀!”隊長補充一句就讓大家趕快準備。
所有人都開始收拾行裝,2分鐘就一切就緒,我一邊檢查裝備,一邊對醫(yī)生說:“給上帝干活有什么好處嗎?”
“上帝肯讓你給他干活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處了!”醫(yī)生呵呵笑著說道:“我忘了你不信教的!”
“是呀,我不信神的!”我一邊劃著十字架一邊說。
“可不要讓神之刺客的人聽到!”惡魔悄悄的說。
“怎么?他們還能打我一頓?”我把空彈匣壓滿子彈,把三彈匣并連在一起,然后看著惡魔問道。
“你小子不聽老人呀!行!修士!這邊這小子不信上帝!”惡魔沖修士叫了一句。修士一聽馬上小跑過來,一看是今天上午揍了他一頓的我,楞了一下后又鼓足勇氣張開嘴:“兄弟,你為什么會有如此想法,神是無處不在的。天主本身是無限的美善和真福,按他純粹慈愛的計劃,自由地創(chuàng)造了人,使人分享他的真福。為這緣故,他時時處處接近人。他召喚及協(xié)助人去尋求他、認識他、并全力地愛慕他。他召集所有因罪惡而分散的人,回到他合一的家庭教會里去。為實行此事,時期一滿,天主就派遣圣子作為贖世和救世者。天主在他內(nèi)及藉著他,召喚眾人在圣神內(nèi)成為他的義子,從而成為他真福的繼承者?!?
暈了!原來并不是他們會打你一頓,而是勸你信教,看著修士虔誠的滔滔不絕,我一點受不了啦,這確實夠恐怖的。
“我不信神,如果有神讓他顯個靈給我看看。我相信證據(jù)這是唯物主義的觀點。你應該了解!”我好奇的攔住他的話,想看看他怎么辦。必竟信仰還是虛空的,我不信一會天上真會出現(xiàn)神兆。
“耶穌說:你若是信、就必看見神的榮耀。你要信便可見神跡!”修士又準備開說。
“得了!先別說了?。∫_拔了!那個以后再說!!以后再說!”我趕緊跑了。好家伙!我再也不敢說自己沒有信仰了。
“怎么樣?厲害吧!再來一次?侍者。這小子沒有信仰,你能相信嗎?這太可怕了!”說完惡魔就又向前跑了。我剛想追過去,侍者一把拉住了我:“兄弟!人怎么能沒有信仰呢?這太可怕了!”
“我有信仰!不要說了。我信中國的道教?。?!中國的原始宗教??!”估計這樣他就不會再說了吧!
“十戒第一條:我是耶和華─你的神,曾將你從埃及地為奴之家領(lǐng)出來,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侍者神色嚴肅如一個老者一樣講道。
“等等!從埃及?不會吧,帶出來的是中國人嗎?估計還沒有埃及的時候就有我們中國人,不要再說了,有道教的時候還沒以色列呢,我相信萬法自然的是不會錯的?!蔽覐娪驳恼f道。侍者看了我一眼欲又止的走開了。
“用錯法子啦!”隊長從邊上走過時說:“你只要說自己是無神論者就行了。干嘛說自己是道教信徒,這就說明你是有宗教信仰的,他們會認為把你的錯誤的宗教信仰扭正是他們的責任!”
“不會吧!!宗教自由不是嗎?”怎么和中國不一樣?
“那是制度!不是信仰。他們可不是政府官員,他們是傳教士!”隊長一邊說話一邊按排傷患的隊形。
“那你呢?你不覺的煩嗎?隊長”我想聽聽他的建議“當然,我是天主教教徒,我怕什么!”隊長笑笑“那你就相信天上住著神?”我真無法想信隊長還信神:“你相信我們死了還能上天堂?”
“當然不!我只是說我有信仰,但不代表我很虔誠,我可不是圣經(jīng)說什么我信什么,只是我相信善良和美好,愛你的兄弟會讓自己覺的美好的!信仰對我來說只是一種精神寄托,能讓你在戰(zhàn)斗時輕裝上陣!沒有思想包袱!”隊長介紹了他的信仰觀。
“你那是褻瀆神靈!不要帶壞孩子!”神父和redback跟在擔架隊跟后面走了出來。隊長撇撇嘴不說話了。擔架后面跟著的是中國的工人和觀察員的隨身保衛(wèi)人員,但都沒有什么像樣的武器,有的只拿了把手槍。我把背后的86s解下來扔給揚劍,指了指宛兒示意讓他保護好她,他很意外但隨后點了點頭。宛兒則在病人邊上跑來跑去的給患者檢查擔架是否舒適,一副專業(yè)護士的樣子??吹奈液芟胄?!
“真是個善良的天使,她就是上帝帶給我們的奇跡!”神父看著宛兒的背影低聲說道。
“是呀!她就是個善良的天使!”我表示同意。
“看來你和上帝還是有緣的!”神父說完就走了。留我楞在那,怎么這就和上帝有緣了?
跟在隊伍的后面,所有最能戰(zhàn)斗的人都在后面做掩護,本來我背上有傷,是安排我到隊伍中間的,但我覺的還是和兄弟們在一起有安全感,就拒絕了隊長的好意,而且和修士他們在一起非被嘮叨死不可??粗吷系膔edback,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打仗有點不適應,像小貓和美女就很懶的跑到隊伍中間去了,就差沒找個擔架讓人抬著她們了。
看我一直看她,redback扭臉看我一眼,很囂張的說:“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嗎?”
“不是!只是很好奇!看你樣子成年了嗎?怎么就跑來打仗了?你家人同意了嗎?”我好奇的問道,美女和小貓本來就是軍人出身,redback怎么看都不像成年女人。
“快了,再過幾天就成年了。我家人都死了,不須要他們同意。打仗嘛,我打仗的時候你還上小學呢!別跟我說教!”態(tài)度更囂張。
“fuck!不可能,你除非你生下來會跑,斷了奶就會拿槍。還沒成年裝什么老資格!”雖然我比她大不了幾歲,但我就不信有她說的那么夸張。
“我四歲就開始坐在戰(zhàn)壕里給士兵彈匣壓子彈,六歲就開始在路上布雷,八歲第一次開槍殺了第一個人,十歲我有了我的第一只槍。七年間我用它殺了231人,你上小學的時候知道子彈打進人腦的聲音嗎?所以,別對我說教!”redback把指著我鼻子的sigp210拿開說道。
“不會吧!!你家里是干什么?怎么能讓一個小孩子干這種事?這太殘忍了!”她說的話嚇了我一跳。
“我有必要騙你嗎?我父親是黑貝雷。我母親是愛爾蘭共和軍,他們相愛生下了我,我們一直在和英國佬打仗!英國軍隊太厲害,所以我一直跟著父母打游擊,直到他們都戰(zhàn)死?!彼袷窃谥v別人家的事似的一點感情波動都沒有,說完便不理我又向前走了。
我慢慢的靠近神父:“什么是黑貝雷呀?怎么這么帶小孩呀?她說的真的假的?”
“艾薇爾說的當然是真的!黑貝雷是愛爾蘭共和軍他們成立的一支雇傭軍,當年我在英國的巡視戰(zhàn)區(qū)的教堂的安全的時候,抓住他的才十二歲就死了雙親,自已帶領(lǐng)一批傭兵遺孤占據(jù)一廢棄的小教堂,天天出來四處*要不是我抓住了她,估計就被英軍絞滅了!”神父很沉重的講述著redback的過去。
“那你還讓她跟你出來打仗?她還末成年呀!”我奇怪的問“首先我要說明她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戰(zhàn)士。第二是她要來的,我攔不住她,我只是給了她適當?shù)慕逃腿松闹府?,我并不能強加任何的意愿。她自己一定要出來為自己的北愛爾蘭的戰(zhàn)爭孤兒院掙錢,她可是那里的院長。你知道我們不像你們狼群一樣有高額的收入,我們一年內(nèi)大多工作都是為教會做事,是無利潤可的?!鄙窀敢荒橋湴恋恼f:“艾薇爾是我最能干的孩子,也是最善良的孩子!”
“當院長呀,那她倒是挺厲害的!不過現(xiàn)在北愛不是已和平了嗎?聽說都快繳槍了?!蔽矣悬c關(guān)心的問。
“是呀,不過幾十年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撫平的。”神父道“那你都不收錢,你怎么維持基地的運作呢?”我們狼群每次發(fā)錢前已經(jīng)把運作基金扣掉了,這我們都知道。
“主要是靠善良的兄弟姐妹們的捐助!教會也會給一點基本補償!”神父看上去并沒有任何怨:“同是天主孩子我們沒有必要分的這么清楚!”
我對神父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這種人品性真不是蓋的!佩服!和神父在一起說話有一種很放松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書中說的如沐春風的感覺。除了神父當傭軍比較不能接受外,我越來越佩服神父,看著重傷痛的直叫的患者在他的微笑中慢慢的平復下來慢慢的睡去,這也許這就是人格的魅力。
慢慢的跟在隊伍的后面,我實在搞不懂外國人,牧師也可以殺人,殺人機器也贊其善良,也許這就是文化碰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