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
此時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知道小兒子家沒多少東西,老太太也沒留在這兒多久,——萬一在這吃,還得浪費小兒子家東西呢。
至于交代兒媳婦給兒子留點什么的,老太太還真沒想,兒媳婦對兒子那個著緊勁,她還跟著摻合啥,凈賺討人嫌。
可惜這點……,妙妙完全沒有想到要去叫人回家吃飯。
老太太一邊走一邊思考,看三兒媳婦對三那著緊的樣,小兩口估計有消息也快,不定什么時候她白白嫩嫩的乖孫就出來了…
這兩年也沒前些年那么嚴了,一家人只能養(yǎng)兩只雞什么的,前兩天老頭子開會回來還說,現(xiàn)在上頭有什么風聲,說是再過些時候,家家戶戶養(yǎng)雞就不限制多少了…
所以她要不先孵一些小雞啥的?總得讓她乖孫的雞蛋夠吃,三兒也愛吃雞蛋啊…
“秦家的,又去小兒子家了?”段家老太太正端著破碗,在村里的一棵大樹下吃飯,見老太太美滋滋的回來,就問到。
段老太太?
她自己雖稱老太太,但跟這位比起來還小了,她四五十,在這個年代算是老了,可段家這位都六十了,都算高壽了,叫她秦家的不為過。
老太太思路被打斷,抬頭回話,“吃飯呢。是啊,我去三家了一趟,這不是三兒剛被分出去嗎?家里什么都沒有,我去看看?!?
說起這事兒她就氣,他們三才十八歲,剛結婚,就被大兒媳婦和兒媳婦兒鬧的要分家。
她給小兒子煮個雞蛋,都話里話外說什么長安那么大了,她兒子還小正長身體,需要營養(yǎng)什么的。呸,家里的幾只雞還不都是她老太太伺候的,下的蛋都是她的,她想給自己小兒子煮個蛋怎么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就看著她和老頭子那點家底?!
還什么偏心眼兒!她就是偏心眼又怎么?!
她把兩個兒子拉扯那么大,可不欠他們的,剩下的她自己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不給他們東西還欠著他們了?!
老太太一氣之下,就把老大老二都分出去了,每個月要他們糧食和一點錢。
她還能動,也不需要老大家一邊伺候一邊陰陽怪氣。
分出去還干凈,她和老頭子兩個人怎么都吃不完這些東西,還能給他們家長安幫點忙,長安想吃多少起來就給他弄多少雞蛋。
段家老太太喝了口糊糊湯,也連連點頭,“是該去看看。”
說著就問,“你小兒媳婦咋樣?”
老太太一聽這話笑了,“好,好的不得了,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干活是一把手,也知道對男人好,心心念念的都是我們長安?!?
老太太知道家丑不可外揚,她家老頭子大小也是個官兒,啥事在家里說都行,鬧到外面可就不好了,老頭子這官要沒了,一家人都得不到好。
幾個兒媳婦也都不是拎不清的,在外面說家里從來都只有好字。
何況她對小兒媳婦當真沒什么意見,長相乖巧就不說了,還對她們長安的那么好。
——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小兒子,對她小兒子好的都是好人。
段老太太嗨了一聲,“那你可就等著抱大孫子了,你們三兒長的就好,三兒家的也是獨一份,孫子得跟個小仙童似的?!?
這話她可沒說謊,秦家老三長相真真沒得挑,他們這片下地干活的誰不是又黑又糙,就秦家的長安,那白嫩干凈的,討人喜愛的慌,村里的老太太沒幾個不喜歡的——要不女主當年咋能看上他?
秦老太被這一句話說的喜笑顏開,順著她的描述想了想,那心里滾燙滾燙的,笑的眼都瞇成了一條線。“看你說的,你家小兒媳肚子也快了吧…”
兩個老太太你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傍晚,被認為心心念念都是自家男人的妙妙,……正咽下最后一個白面大饅頭。
桌子上的一碗肉沫已經(jīng)干干凈凈,放饅頭的地方四個白色的饅頭已經(jīng)干凈,只留下一個咬了一口的黑乎乎饃饃。
妙妙摸了摸小肚子,看了眼那個黑乎乎的饅頭,覺得飽飽的。
這身體別看臉頰上有點嬰兒肥,但其實身上根本沒啥肉,這幾天都沒吃飽過,一頓兩個白饅頭正好。
她下午的時候在屋子外面轉了轉,把院子里的每個地方都用腳蹭了蹭,涂上氣味做標記,表示這地盤就是自己的了。
之后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出所料修為已經(jīng)不能動用,只有一絲細如煙絲的靈力滋潤的這個身體,再修煉好像也不能增長,……估計這個世界只允許承受那么多?
為了驗證這樣的猜想,她下午把這一絲靈氣輸給了家里的那只雞,又修煉了一下,確定靈氣到了那個程度果然就不增長了。
那只有些瘦的母雞得了靈氣,嗖的一下精神了,雞大腿微微下蹲,一個用力,雞蛋就從屁股底下落了下來。
雞蛋?!
妙妙眼一亮,跟記憶里一樣,把雞蛋沖成水美滋滋的喝了。
正好還有點渴。
“干的不錯!”她舔了舔唇,美滋滋的夸了雞一句。
懶是貓的長態(tài),妙妙又拍了拍雞,伸了個懶腰,就慢慢悠悠的爬上了床。
至于飯盆…有鏟屎官收拾嘛…
至于男人,她還沒反應過來。
于是等秦長安一路想著昨天剩下的幾個大白饅頭回來時,就著月光看清門,就發(fā)現(xiàn)屋子里早就熄了燈,門后還掛了個大黑鎖。
拍門都沒有動靜。
秦長安:“………”
臥槽!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熬的有些紅的雙眼,罵了聲娘,轉到屋后,朝手吐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兩步,一個助跑,就扒上了墻頭。
砰的一聲,秦長安不屑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呵呵,就這個小破院墻還想擋住老子回家?!要不是想著昨天剩下的白饅頭,以為老子想回來?
他蹭了蹭鞋底的泥,準備興師問罪:
你說這娘們,就這樣自己睡了,連自家男人都忘了,估計蒸好的白面饅頭都涼了!不說她兩句還真反了天了!
“嗷!”他正想著,突然一個大力從身后傳來,扭著他的胳膊就扭到了身后,秦長安的臉直接撞在了墻上,痛的嗷了一聲,掙扎反抗,“誰誰誰?!”
哪個鱉孫子敢偷襲你爺爺!
妙妙有些遲疑,“……長安?”
正反抗的秦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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