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是行動派,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太子。
嗷嗷,他要娶妙妙了!
太子已經(jīng)成了婚,出宮建府,下朝之后自然的回了太子府。
太子正在為最近朝廷又新出的事情煩惱,他的門客卷入了一樁貪污案中,可那門客一生清廉,別說貪污萬兩白銀了,就百兩他都能省吃儉用好半年。
想想就知道又是老三做的好事,也不知這次能不能把他撈出來。
“殿下,草原王來訪?!惫芗夜淼馈?
“草原王?”太子的思緒被打斷了,心念電轉,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草原王有可能的來意,“請進來?!?
難不成是三皇子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秦長安跟著管家進來,看著坐在上座的太子,還沒等太子出口寒暄什么讓下人上茶,他就猶豫了一下,率先露出了一個笑容,“岳兄?!?
???
岳兄?
太子差點把茶杯捏碎,原先的想法都沒了,嘴角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凈,“草原王這是何意?”
秦長安微笑,“您是妙妙的兄長,以中原的關系論,我確實應該稱呼您岳兄?!?
太子眼神狠厲了一瞬間,過了很久,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道,又笑了出來,像在跟他講故事一樣?!皠e看皇妹嬌里嬌氣的,其實論起任性可不輸給誰。
草原王不知道,孤小時候曾問過皇妹對未來的駙馬有什么要求,皇妹奶聲奶氣的,只道她從小就小心眼,若是未來的駙馬在她之前有過通房丫鬟,那她就不要了?!?
太子搖著頭失笑,“皇妹需要人寵著慣著,你說她這要求多難找啊,可孤只有這一個妹妹,可不得滿足她嗎?”
太子臉上的笑意轉淡,啪的一下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語氣里的平靜令人戰(zhàn)栗,“孤還在一天,就絕對不可能讓她不開心一天?!?
很顯然,太子認為他是有所求,這意思就是告訴他,合作可以,選別的方式,和親不行。
妙妙任性,不會顧全大局,太子也絕對不會選擇犧牲她。
他是可以選擇請求賜婚,但假如草原和親是想要合作,只要太子還是太子,那秦長安就必須達成以上條件,不然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
——他只剩下了皇妹一個親人,如果連這個親的幸福人都保不住,這個太子還當?shù)挠惺裁匆馑迹?
秦長安聽了這話卻無任何為難,也沒有說什么保證,銳利的鷹眸含著笑意,“瑞朝共有洲郡二十四,和草原以西洲為界,其中擅糧之郡四,年產(chǎn)一百萬擔,養(yǎng)軍東西南北四軍共八十萬……草原,從西洲至耶江,牧草豐美,共有良駒百萬匹,耶江以北地大物博,年產(chǎn)糧兩百八十四萬擔…”
太子眼神一厲,軍隊的資料自古以來就是隱秘,不愧是草原王。
秦長安沒管他想什么,繼續(xù)往下說。嘴里的每一個數(shù)字都清晰而有力,足以從各個方面說明草原和瑞朝現(xiàn)在的差距,——他身為草原的王者,不需要也用不著瑞朝幫他做什么。
他愿意娶妻,跟任何圖謀都不沾邊兒,僅僅是因為他愿意。
政客多疑,他說出的保證太子是不會相信的,只能從這方面來說。
太子跟秦長安微瞇的眼神對上,停留了一會兒,兩個人一個野性一個威嚴,沒有一個人移開視線。
站在太子身后的宮人們莫名的撲通撲通跪了一地……恍惚中覺得,有兩股磅礴的氣勢互不相讓,壓迫的他們膽寒。
良久,太子才收回了眼神,確認草原王足夠堅定,不是在說假話,權衡利弊之下,也就不再較勁。
語氣溫和下來,“皇妹任性,草原王可去詢問皇妹意見?!?
草原王這樣的人,如果下定了決心,想要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既如此,倒不如接受。
現(xiàn)在看來他對妙妙的感情是真的,必不會虧待她。再退一步說,這樣的人也有自己的尊嚴,不說出必隨,但現(xiàn)在對他的保證放在這兒,日后對妙妙就不會太差勁。
最重要的是,太子喝了一口茶,如果選擇其他人,日后他出了岔子,皇妹怕是逃不出磋磨。可如果嫁了草原王,即使他奪嫡失敗,也不會對妙妙有任何牽連。
秦長安露出笑容,周身危險的氣勢緩和下來,“岳兄放心。”
太子也笑出來,心說高興的有點兒早,妙妙可不是好惹的,他能不能得到妙妙的承認還不一定呢。
太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莫名的有點驕傲,這么多年來,除了他這個皇兄,他可沒見過妙妙看順眼任何男性。
秦長安不知道太子在想什么,得到太子的準許之后,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內心的激動,想去見妙妙,被屬下給一臉無語的攔了,提醒,“主子,現(xiàn)在還是白日。”
他還真當皇宮是他來去自由的地方嗎?
“好吧?!鼻亻L安發(fā)熱的頭腦冷靜了些許,也知道直接去不妥,他要是送點東西什么的都沒關系,就算被其他人看出來也沒事,畢竟等消息流傳開,他也應該已經(jīng)請求賜婚了,可要是直接去就不妥了。
但他實在想見妙妙……
能在宮里行走的男性,除了皇帝就是太監(jiān)……一個主意突然冒了出來。
秦長安讓阿達他們下去,說他自己不會亂來,“阿達你去讓花鳥房的小太監(jiān)來一趟,順便讓他帶來只八哥?!?
“是。”阿達見他消停下來,也不多想他的用意,就去做他吩咐做的事。
宮里人捧高踩低有眼色的很,知道草原王是貴客絕對不能怠慢,阿達出去沒多久,就領著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了。
小太監(jiān)面白無須,穿的整整齊齊,面上帶著消息,“奴才給草原王請安?!?
秦長安嗯了一聲,“跟我進來?!?
“喏?!毙√O(jiān)狐疑了一下,可在宮里生存,最先要記住的,就是少聽少思,只要聽上位者的話就好了。
“咚—”
可他沒想到,他剛進門,后腦勺就傳來一股悶痛,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秦長安看著鏡子里的人,突然僵硬了。
現(xiàn)在問題來了,他的寶貝胡子怎么辦?
…太監(jiān),都是面白無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