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蓄姬三百人,蜀王又是個中老手,他母親原就無出身,不過靠著顏色才能上位,肚皮爭氣生下兒子來,自家知道沒旁的動人處,只好收了一批歌女舞女,把蜀王勾在她那小院之中。
前頭事有成了年的兒子打理,王府里又養(yǎng)了那許多長吏,他到了六十壽數(shù),原來也就享樂一天少一天,就是王妃所出的世子,也不拿這個小弟弟當(dāng)一回事。
想著父親高壽,不定哪天眼一閉就沒了,何苦去當(dāng)這惡人,哄著他高興,安安穩(wěn)穩(wěn)過去便罷,哪知道蜀王竟還能再活二十年。
一兩歲的時候這個弟弟與世子不過是個玩意兒,見著了還抱一抱逗一逗的,為著擺出個孝悌模樣來,還常送了吃食玩物給他,可等他長到將要二十,意味又不相同了。
世子早早就替幾個弟弟請了封,到最小的這個,是兩年多前蜀地未亂前上的表,這折子很快就被旁的奏章壓了下去,世子偏偏又死了,蜀王府里能催一催皇帝的,就只有蜀王一個,而他享了長子這許多年的福氣,這會兒又把現(xiàn)成的給小兒子了。
這么個當(dāng)玩意兒養(yǎng)起來的兒子,也只有蜀王拿他當(dāng)寶貝,王府里跟著世子的,一半戰(zhàn)死了,一半護著嫡長子,蜀王這才動了皇帝的腦筋,圣旨一下,這些人不服,難道還能造反不成?
可這個兒子生下來眼孔就只這點大,又自來不曾正經(jīng)理過事,前十七八年就是享受兩個字兒,連他親娘也沒指望著他能有當(dāng)親王的一天,不意世子竟死了,眼前掛著個大餡餅,哪個不想咬一
口。
可他自來精的就是吃喝玩樂,要他說些斗犬斗雞之事,他肚里有百種花樣,要他理農(nóng)事兵事,他連莊稼地生的甚個模樣都不知道,至多是嘆一句草麥青青,旁的一概不知。
身邊又無幫手,縱有也是這兩年才靠過來的,說是雞鳴狗盜之輩,也還太抬舉了,養(yǎng)的門客靠著嘴皮子功夫吃飯,真要辦事卻件件拿不出來,想到的無非三樣,送錢送官送人。
偏偏這三件,前兩樣紀舜英都不缺,也只有在這人上頭動動腦筋了,原是無處下手,聽說他有一個相好的,趕緊湊上去,沒成想,馬屁拍到馬腿上。
紀舜英上得船,畫舫也就把小舟扣住了跟在船后,紀舜英原就不想飲那杯殘酒,聽見他作舟中人當(dāng)作□□,道:“舟中內(nèi)子,干醋吃得,濕醋也吃得?!?
干脆轉(zhuǎn)身就走,倒把余下這些嗆得一臉尷尬,更尷尬的是這些座上賓,一張口就把皇后族妹歸到了妓子一流,滿座只作不知,無人上前去勸,這會兒也勸不得,拂了誰的面子都不成,紀舜英又在氣頭上,若是上去拉了再嚷什么來,哪個敢擔(dān)。
隔著舟船,明沅不曾聽見,到紀舜英跳回舟中,叫人解開系繩,明沅只當(dāng)他怎么也得留下來吃杯酒,除了吃酒,還有勸菜的,簡單說上一二句,不成想他這么快就回來了,才要問他,就見他滿面怒色,柔氣問道:“這是怎的了?”
紀舜英一甩臉,小事也成了大事,本來能含混而過的,這下卻過不得了,明沅聽他說了,拿手指頭點著他:“你卻不是借題發(fā)作?”
原就不想跟藩地的王府扯上關(guān)系,惹了這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官司出來倒能扯干凈,只紀舜英這粑耳朵的名聲,也就洗不脫了。
不到隔日,夜里就收到了重禮,全是給女眷的,大珠貓晴的人間壽域首飾一幅,各色彩緞云緞就有一箱,再有些金鐲金戒指之類更不消說,時人崇金,越是打得大,花樣多的,越是貴重,外地比金陵還更奢華。
明沅東西是收了,帖子卻沒理,只說身上乏力,天兒暑熱,便不去賞花宴了,紀舜英夜里還別扭著:“咱們也開個游湖會,請了沈同知,再請五姐夫?!?
明沅咬了袖子笑:“這下子可好,咱們一家非得給扣個善妒的罪名不可,往后家里的姑娘要說親,可怎么好?!?
沒等著善妨的名頭傳出來,京里傳了好消息來,明蓁懷了身子,這一胎才剛懷上,皇帝就喜的要大赦天下,還下了詔書封了晗哥兒當(dāng)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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