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金玉才嫁,到了十月就傳出又有個妾有了喜信來,跟金玉一道懷上了,這里頭的苦楚,不必看她,光是聽都覺得澀。
金玉侍候了個妾當(dāng)婆婆,看著是王府里的女眷,拿出去怎么上得臺面,她自小受的教養(yǎng)跟這么個歌舞姬出身的婆婆再不相容,眼看著丈夫也是一個調(diào)調(diào),明明是王府里出來的龍子龍孫,說話行事卻還不如家里的哥哥。
金珠比她早嫁,卻同她一樣是懷胎,那頭早早走完了禮,她這兒自也有人幫著辦,可甚個事體問一聲那一位,立時辦的不成樣,若是早年家里長輩帶她往王府來走一遭,她也不至于就能覺得這一門是好親事。
蜀王不會放,金大人也不會放,反正不是此就是彼,總歸是逃不掉的,金玉自家咽了這個苦果,家里人還覺著她搶金珠的婚事,有苦說不出,倒是想回娘家的,可她那個婆母自家不是正經(jīng)的王妃,卻把她當(dāng)世子妃管,要回娘家再不是那和容易的事兒。
各人辛苦各人知,日子是越過越好,還是越過越歹,端看自家如何行事,吃了蟹肉回去,紀(jì)舜英就張羅著給她吃甜姜茶,明沅歪在枕頭上,張了嘴兒等著紀(jì)舜英喂,他也醉了,喂了水還知道到外頭洗個干凈,這才進(jìn)來,抱了鋪蓋鋪到羅漢床上,明沅看他伸手勾一勾。
紀(jì)舜英還當(dāng)她是要茶要水了,湊過來就叫她在面上香一口,兩個湊著眼對眼兒,換了十來個花樣親一回到,這才躺下去睡。
夜里迷迷蒙蒙的,只覺得風(fēng)吹在身上有些涼,睜了眼睛看見大開著窗戶,外頭的月亮大的出奇,又圓又亮,還瞧得見里頭的桂花枝,明沅揉揉眼睛,才要叫紀(jì)舜英,月亮里頭那只兔子從桂枝上跳到她身上來,才想著要揪一下兔耳朵,那只玉色的兔子竟鉆到她懷里去了。
醒來早已經(jīng)天光大亮,廚房里預(yù)備蝦仁炒的瓜脯佐粥,爆過的小蝦米,指長的銀魚兒,蟹油熬的醬配著豆腐,玉蘭筍片,三兩瓣熏魚,小碟兒里頭還有一把杏仁核桃。
明沅竟覺得不餓了,拿勺子舀了兩口,今兒又不是卯年,怎么也不是屬兔子的,可既是夢見了,就叫九紅開柜子:“我記著有一對兒玉雕的兔子,把這個拿出來擺上?!?
一面想著那只紅眼睛的玉兔兒,一面摸肚皮,夢日夢月也還罷了,月亮里頭跳出只兔子來又是甚個意頭?她想不明白,采菽卻從匣子里翻了好幾只兔子來,有青玉的有白玉的,還有金打的,明沅想著既夢見了,就全擺出來,還有個燒的水晶硯里有蟾宮折桂,里頭就有只兔子,干脆把它立起來擺在桌上。
等紀(jì)舜英回來,見著屋里多了這許多兔子,還當(dāng)明沅喜歡了這個:“等我叫青松去街上買兩只給你養(yǎng)著?!?
明沅笑一聲點(diǎn)點(diǎn)肚皮:“我夢見月亮里的兔子鉆到我懷里來啦?!奔o(jì)舜英把擦臉的毛巾一扔,三兩步奔到她身前,盯著她的大肚皮,抬頭問道:“當(dāng)真?”
明洛那時候是夢見小馬小羊小老虎,還有夢見在吃柿子桔子的,半點(diǎn)兒作不得真,到了明沅這兒,她一向好睡,夢都不作,難得夢見一個,紀(jì)舜英趕緊記下來。
他讀了一肚子的書,才說到兔字兒就從《說文》想到了《禮記》,百般揣摩這夢里的意思,是望月之兔,還是破月之兔,還是忍冬嘴巴快:“有月亮有桂枝還有玉兔,可不就是蟾宮折桂,生個小倌倌,十五做狀元郎。”
為著這句好口采,明沅賞了她一個大紅封,紀(jì)舜英就是書讀得太多,到把這個給忘了,總歸是個好兆頭。
明沅本來猜是生個丫頭的,這會兒又覺著約摸是個兒子了,男娃兒的衣裳做的不如女娃兒多,倒是明漪做了兩件來,連采菽幾個都嘆,說八姑娘的針線竟這樣好了,這活計(jì)比哪個可都不差。
明洛是未足月就生的,紀(jì)舜英怕她也提前發(fā)動,下了霜凍了土,灃澤園也不必日日去,他隔得一日就留在家中陪伴明沅,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年關(guān),元月十六這一天生下個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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