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詩雨尚未回神的腦袋一片空白,一臉無措的表情。
“你不相信嗎?”紀(jì)承偉搖晃著方詩雨,“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快帶我去見你媽媽!”
“同父異母的哥哥?”方詩雨回過神來,她立刻慌得尖叫:“閉嘴!我沒有哥哥!”
“帶我去見阿姨好嗎?”紀(jì)承偉哀求道:“爸在臨終前讓我照顧你們,這些年,你們過得還好嗎?”
方詩雨似乎想起了什么,八年前,有個女人來找過媽媽,那女人兇狠的眼神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那女人走后,媽媽就帶著她搬到了這個地方,還沒來得及為詩雨辦好就近讀書,媽媽就瘋了,也就是從那時起,小小的詩雨失學(xué)了,不僅要承擔(dān)起生活的壓力,還得照顧精神不正常的媽媽。
“原來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兒子?”詩雨突然明白過來,“找我們做什么?要斬草除根嗎?還是想看我們過得有多凄慘?”
紀(jì)承偉全身一震,“你見過我媽?”
“我不知道誰是你媽?”方詩雨使勁推開紀(jì)承偉,哭訴著說:“八年前,有個兇女人來過我們家,是她逼我們搬出了原來的家,還說要去告我媽媽,讓我和媽媽無顏活在這個世上,自那女人離開后,媽媽就像變了個人,整天淚流滿面地自責(zé),甚至打我出氣,說要不是給我過生日,爸爸也不會出事,罵我是喪門星,打罵累了就會嚎啕大哭,從那過后,媽媽就不愿跟我說話,直到搬過這里來,她也沒跟我說過一句話,那些灰暗的日子里,媽媽把我當(dāng)成殺死爸爸的兇手……”
“對不起!”紀(jì)承偉紅著眼眶,心疼而又內(nèi)疚對方詩雨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帶我去見阿姨好嗎?”
方詩雨止住哭,“你真要見我媽?”
“嗯?!奔o(jì)承偉面露痛楚,哽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事,擱在心里許多年了,還是找她親自說清楚比較好。”
“詩雨?!崩钚∪嶷吳袄皆娪?,她早就感動得淚流滿面,“帶他去見阿姨吧!說不定能讓阿姨的病有起色,既然他是你哥哥,在他身上一定有你爸爸的影子,也許他能解開阿姨的心結(jié)?!?
城中村的樓房籠罩在下午的陽光中,李小柔挽著方詩雨的手,默默無語地走著,趙云海和紀(jì)承偉靜靜地跟在身后,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
進(jìn)到方詩雨簡陋的家,李小柔招呼兩位帥哥坐在沙發(fā)上,“你們先坐!”
在兩人的屁股剛挨著沙發(fā),就看到一個人影快速閃了出來,跟李小柔一模一樣的裝扮,臉上的妝容亂七八糟的,眼影涂得跟傳說中的鬼一樣,口紅也涂得像血一樣紅,臉上的胭脂涂得跟火燒云似的……
方詩雨的眉頭皺起,“媽,你怎么又亂搗騰?”
“嘻嘻!”方素素沒理詩雨,而是拉著李小柔比較起來,“詩雨,你好漂亮!”
李小柔抱著她的頭,親呢地說:“你也好漂亮!”
“真的嗎?”方素素掙脫出來,樂得轉(zhuǎn)起圈來。
突然,她看到沙發(fā)上的紀(jì)承偉,她旋轉(zhuǎn)的身子停了下來,眼神直直地注視著他,心底那個揮之不去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一步一步趨上前,顫抖著手伸向紀(jì)承偉的臉,輕輕地?fù)崦?,輕輕地呢喃道:“元鵬,你回來啦?怎么這么久不回來看我和詩雨?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們天天在家等你嗎?”
紀(jì)承偉的心口像是被人劃了一刀般疼痛,他緊緊地閉著眼睛,甚至不敢睜眼看這張被摧毀的臉,記記中的阿姨是那么的漂亮和迷人。
見紀(jì)承偉沒有反應(yīng),她抱著他的腦袋不停地?fù)u晃:“元鵬,你怎么不說話?”
紀(jì)承偉倒吸了幾口氣,睜開絕望的眼睛,“方阿姨,我是偉偉。”
“偉偉?”方素素放開他的腦袋,“偉偉是誰?……”
沒想到事隔八年,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