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珺把包往后一挎,蹲下來翻找,她一下從箱子底下抽出一條:“這個顏色還不錯。”一看就是鐘雪的設(shè)計。
她把絲巾抖開,問小呂:“這條怎么樣?你看呢?”
小呂一看就懂了,裝模作樣:“這個是你們女職工的事,我怎么懂?!?
“你不買條給女朋友啊?!?
老板娘懂意思了:“你們要買多少條啊,要是買得多,我?guī)銈內(nèi)S里看貨,這種絲巾只有我親戚廠里才有?!?
“女職工們一人一條,我們單位要組織出去旅游,有條絲巾么,拍照好看呀?!绷治默B說著說著,開始帶點海市口音,“兩百條總歸要的?!?
老板娘驚了:“你們什么單位啊,這么有錢?。俊?
“糖酒公司?!绷治默B把王太太的單位往上套,連眉目間挑剔的樣子都學王太太,“還有別的花樣嗎?”
“有!還沒拿過來,你等等我問一問?!崩习迥锏礁舯诮桦娫?。
小呂問:“經(jīng)理,你想抓源頭?”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碰碰運氣,試試看?!绷治默B低頭假裝翻絲巾的樣子,還是冒險的,這些里面還是沒有鐘雪設(shè)計的那兩款。
老板娘回來了:“你們要的多,跟我去廠里看貨,馬上有車來接,你肯定要兩百條吧?”
小呂馬上接:“行啊,什么時候到?”
林文珺攔住他:“廠子在什么地方???不在市里啊?太遠了我們可不去的哦,你叫人把貨送到你店里,我們挑一挑?!?
“不遠不遠。”老板娘說了個鎮(zhèn)子的方位。
林文珺就露出有些猶豫的樣子:“那不行的,我們下午還要去園林呢,明天一早就回去了,再說還沒談價錢,到底算我多少錢一條???”
老板娘又去打電話,小呂問:“咱們干嘛不跟去看看?說不定能抓到呢。”
林文珺看他一眼,她到底比小呂多幾十年的人生經(jīng)驗:“是你來抓還是我來抓?都到鎮(zhèn)子里了,再一進村,就我們倆可不一定能出得來?!?
林文珺是蘇城城里人,江燁就是下面農(nóng)村出來的,這些事,她聽也聽過些。
小呂從小在大城市長大,陽澄蟹塘就是他去過最鄉(xiāng)下的地方,腦子再活絡也想不到這些。
一聽林文珺這么說,才想到這種可能性,剛要說話,老板娘又回來了:“行的,你留個電話,等貨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林文珺留了小呂的傳呼機號碼:“走了走了,我們?nèi)ス鋱@林?!?
她出門之前還笑呵呵問老板娘一句,這里有什么好吃的特色菜,老板娘說:“千萬不要去得月松鶴,就是騙騙你們外地游客的?!?
說完報了兩家家常菜,林文珺假裝記下來。
走出這條街,小呂還在想,萬一剛剛要是一個沖動,答應了跟著去鎮(zhèn)子,那就算抓住了,他們也沒辦法。
“以后你跟小張到外地去跑業(yè)務,也要多留個心眼?!绷治默B說著又想到,“以后出門,不熟的人給煙,酒,飲料也要注意,離開座位回來,喝的就別碰?!?
小呂一開始還連連點頭,聽到后來差點要笑:“經(jīng)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多留心更安全!
兩人把車停在街口,一路走出來,剛上車就接到馮蘭的電話,她的聲音又驚又喜:“工廠開工了!”
江燁打電話給沈國平,沈國平到絲廠跑了一趟。
沈國平對這一套,那可是太熟悉了,進門先擺譜。
主任遞煙給他,他趕緊擺手:“工作中呢,就不抽煙了?!睂Ψ揭欢ㄒo,他就把煙塞進上衣口袋里。
這種公事公辦的樣子,讓絲廠主任緊張了:“怎么?又要突擊檢查生產(chǎn)安全?。窟@上個月不是已經(jīng)都查過了嘛。”
“上個月是上個季度,這個月是這個季度了,每個季度都要查,這是規(guī)定?!?
主任想了想,覺得不太對,肯定有什么事,聊上兩句,他就笑瞇瞇問:“到底是誰請你跑這一趟?”
這才知道產(chǎn)線停工一天,氣得把那個小組長拎出來罵一頓:“你以為人家公章是外地的,就是外地人了!你動動腦子!”
他都問清楚了,說到姓林的,那沒聽說過,說到姓江,那還能不知道?
林文珺聽馮蘭說完,打電話給江燁:“你找沈國平了?”
江燁理所當然:“是啊。”他知道老婆看不上沈國平的人品,但這跟讓沈國平辦事不沖突,“那一萬塊錢,也不能白給嘛?!?
作者有話要說:得月樓很好吃!我去玩的時候,本地人說不要去吃,我就真的沒吃,臨走了才去吃一頓(從此每去必吃)
留200小紅包繼續(xù)中~
大家昨天都買到什么了?今天應該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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