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豹子雖然只是只幼獸,但它有妖獸天性的本能,聽到陳鶴口中發(fā)出的慘叫聲后,原本要向橋下跑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嗚”
那沒有應(yīng)聲,只是妖獸下的又發(fā)出一聲慘叫,鮮血濺了一地。
“嗚嗚”小豹子又向前走了兩步,叫聲一落,又是兩聲慘叫聲,等到它嗚嗚了三聲,對面的慘叫聲漸弱,直至無聲。
小豹子再嗚嗚,對面已經(jīng)沒有任何聲音,它開始邁動短腿向那邊跑,此時的小豹子速度已經(jīng)是非??炝?,眨眼便到了,它看到陳鶴的臉面無血色的貼地面上,身上臉上全是血,它用繞著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使爪子撓了撓陳鶴的衣袍,地上的那個沒有動靜,撥了撥他的頭發(fā),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拎起來用柳條抽它。
“嗚嗚嗚”小豹子蹲陳鶴臉邊,任性的沖他的鼻子嗚嗚,即使發(fā)出再多聲,這個也沒有回應(yīng)它,只是從嘴中開始流出大量的血,沾了它一爪子。
就這時,那妖獸發(fā)出一陣怪異的笑聲,接著便將腳掌一踩,陳鶴的整個腦袋小豹子面前踩爆,濺出了溫熱的血。
小豹子身上臉上都沾了紅色的血跡,它愣愣的看著地上的血漿,想到那張熟悉的臉,眨眼之間便成為了一攤血漿,它不相信的用爪子撓了撓,喉嚨開始發(fā)出咕嚕的悶響聲,它用爪子不停的被踩過的地方撓,嘴里的嗚嗚聲一聲高過一聲。
就如一個熱鍋烘燒的螞蟻,四處的尋找著陳鶴的身影,最后只找到了那片衣角和鞋子,它用嘴叼著那只鞋子,喉嚨里開始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并用爪子不斷的撓著地面,它將身體壓低,頭低低的貼著地面,但是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那殺死陳鶴的妖獸。
從它那淡紫色的眸中發(fā)出了第一次仇恨的光芒,它用著稚嫩的聲音來對抗著那成年妖獸的震天吼聲,身體貼著地面,爪子牢牢的插入到土中,整個身體如一支待發(fā)的弓箭,那妖獸張牙舞爪的嘶吼間,竟是松開口中的鞋子,突然沖那妖獸吐出了一大團火紅色的火焰,以極為弱勢的狀態(tài)攻擊著比它強大百倍的成年妖獸。
就那團火焰燒灼到魔化的妖獸時,頓時整個地上的朱砂由紅變成了黑色,符形瞬間失效,地上的傀儡符紙也燃成了灰燼。
小豹子整個身體仍然呈壓低狀,本能的稚嫩的低吼了聲,但是那妖獸突然間沒有了,四周出現(xiàn)了燒灼氣味,它爪邊陳鶴的鞋子也不見了,不由的退了退,然后四下張望,發(fā)現(xiàn)周圍是熟悉的石室,它頓時扭頭向后看去,便看到陳鶴正如之前一般坐草墊上,連姿勢都沒有變化。
雖然事情來的詭異,但是小豹子見到陳鶴后,立即發(fā)出一連串急聲的嗚嗚,后腿一彈,飛快的向陳鶴跑過來,身上沾滿了朱砂燃燒過的朱砂灰,臟兮兮的樣子更加丑了。
它飛快的跑到陳鶴腿邊,爪子勾著袍邊便攀爬了上去,四爪并用,直爬到了陳鶴的膝蓋上,蹲上面沖陳鶴吼。
陳鶴卻是神色略有些復(fù)雜了看著它,半天才嘆了口氣,將它拎起來,不嫌它身上沾的臟灰,摸了摸它的頭,小豹子此時尚未脫離稚氣,什么也不明白,它不知自己剛才那一瞬做出了一個什么樣的選擇,這條痛苦而又而漫長的強者之路,前提卻要以自己的生命做為代價。
剛才的幻陣,乃是有關(guān)意念,實際上小豹子一直原地打圈圈,陳鶴雖然不能說完合明白它所經(jīng)歷的過程,但因是他設(shè)置,也多少知道會使它幻覺出什么。
陳鶴設(shè)置的陣并不復(fù)雜,可以說極為簡單,并且沒有任何危險性,這只是一道簡單的選擇題,一邊是寧靜而又安泰的生活,是它如今的生活寫照,而另一邊則是兇險萬分,隨時都可能失去生命的窮兇之地。
陳鶴的一滴血其中所起到的只是引誘它做出最終選擇的作用,陳鶴看著它左面區(qū)域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尋找他,也看到他右邊時全身毛發(fā)直立,驚恐萬狀伏地上四處張望,而后來低頭不知咬著什么,及最后吐出的那團火燒化了符紙傀儡,讓整個幻符失去了其作用。
就陳鶴這個所設(shè)置的兩種極端的環(huán)境里,它沒有因懼怕而一直待安逸而熟悉的環(huán)境里,而是追尋本能的選擇了為了目標進入兇險之地,盡管弱勢,仍然想要以弱搏強,選擇用它的火焰來作為最后制勝的法寶。
它已經(jīng)用自己的行為做了最后的選擇。
陳鶴摸著趴腿上嗅來嗅去,并時不時疑惑的看著陳鶴的小豹子,紫眸中似乎有些不解,不過嗚嗚了兩聲,得到了陳鶴的回應(yīng)后,便并之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于是趴起來,攤長了身體,讓陳鶴給它摸毛發(fā),并隨著毛發(fā)被摸得舒服,跟著呼嚕了幾聲。
陳鶴卻是看了它半響,再次嘆了口氣,隨即眼神也由掙扎無奈到堅定,最后卻是露出了一絲溫和之色,修仙路上,修尚且追尋大道,妖獸亦是如此,就算妖獸變異萬般兇險,若是自己一旁協(xié)助,準備好萬全之策,未必不能化險為夷。
隨即想了一會兒,再看著趴他腿上舒服的舔著爪子的小豹子,嘴角卻是難得露出了絲笑意,現(xiàn)這小東西還可以任性再玩耍一陣,只是以后這樣的無憂無慮的日子,恐怕就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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