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傅延昇從后面過來。
戚嶼趕緊退回來,關(guān)上玻璃門,把那些聲音關(guān)在外邊。
“沒什么……”他轉(zhuǎn)身道,“出去逛逛吧?”
莊園廊道的墻壁上掛滿了各種水墨山水植物畫,角角落落都裝飾著精美的藝術(shù)品,很值得觀賞。
兩人在園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邊看邊聊,繞到莊園后門,恰好碰見黃駿文和葉欽如他們淘筍回來,幾人圍在一起看了看挖到的冬筍,農(nóng)人根據(jù)筍的嫩度推薦了幾個合適的菜式,直接送去后廚。
晚飯時,司澤來了,宋溥心卻沒出現(xiàn),但司澤身邊的人居然一個都沒問起宋溥心。
見司澤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戚嶼腦海里又響起那一陣壓抑、隱忍的□□聲——那顯然不是司澤的。
他忍不住問:“宋助理呢?”
司澤:“他身體不大舒服,不來吃飯了。”
葉欽如聞也道:“宋助理是不是身體不大好?上次我們一起去燕城出差,他好像也總呆在酒店里?!?
司澤笑說:“他來了也吃得不多,不用管他?!?
當(dāng)晚沒來吃飯的還有嚴(yán)秀,俞蓮在飯桌上頗有些尷尬地解釋,嚴(yán)秀身體也不大舒服,晚上也不能作陪了。
下午喝茶時俞蓮說要和嚴(yán)秀在討論討論價格,晚上嚴(yán)秀也不來吃飯,不免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內(nèi)部有了分歧。果然晚上的飯桌上,俞蓮絕口不再提價格的事,只陪他們聊了些風(fēng)花雪月。
飯后有人組局打牌,司澤看上去興致挺濃,問戚嶼要不要一起,戚嶼對此不感興趣,拿調(diào)時差當(dāng)借口推托,說想泡個溫泉早點休息,司澤也不勉強,但傅延昇卻被黃駿文強拉著留下了。
戚嶼獨自回房,見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wù)員站在司澤房門口,拿著一張工作人員用的房卡,似有些猶豫。
他隨口問:“你在這里干什么?”
那服務(wù)員忙解釋道:“司總讓廚房做了份筍絲瘦肉粥送來這個房間,但好像沒人在里邊?!?
戚嶼擰了下眉,伸手一指隔壁的房間:“你試試敲那個?!?
他們都是一起的,服務(wù)員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收起房卡敲了隔壁房門,片刻后門果然開了。
那服務(wù)員重復(fù)了一遍剛剛的話,戚嶼站的位置看不見門內(nèi)的人,只聽幾秒后,一個沙啞的嗓音對那服務(wù)員說了聲“謝謝”。
戚嶼松了口氣,悄聲走進自己的房間,褲兜里手機振動,他拿出來一看,見傅延昇剛給自己發(fā)了消息。
f1s:“你今天泡個溫泉早點休息吧,我和他們打會兒牌就回自己房間,不去找你了?!?
戚嶼回了句“好”,剛剛他在飯桌上和服務(wù)員說想泡溫泉,已經(jīng)有客服提前過來替他放了水,玻璃門外一邊蒸汽騰騰。
但不知是不是下午聽見司澤和宋溥心做那事時發(fā)出的聲音,戚嶼坐在池子里滿腦子都是不該想的事,反倒把自己想出感覺來了……
戚嶼甩甩頭,罵了自己一句“色令智昏”,趕緊摒除雜念,讓自己冷靜下來。
泡了二十分鐘溫泉,戚嶼渾身放松,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著了,但時差使然,他睡了四個小時就醒了,整個人精神得不得了。
一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戚嶼睡不著,隱約記得那走廊進來處有個公共閱讀區(qū),想去找兩本書來看看,遂披著睡袍起身。
不想才出門他就聽見廊道盡頭傳來一陣對話聲。
“……你和他這樣有多久了?”
戚嶼一怔,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傅延昇的聲音。
“一年半了……”這好像是宋溥心的。
“他強迫的?”傅延昇問。
過了幾秒,才有一聲幾不可聞的“嗯”。
戚嶼皺眉,他們在說什么?
“你之前說因為私人原因調(diào)崗,是不是這個原因?”
“……”
“為什么不早說?”傅延昇的聲音明顯有點著急,“你可以和上面說自己受到了威脅……這個已經(jīng)超出你的工作范圍了,你完全沒必要這樣。”
“他拍了照片……”
又是一陣沉默,傅延昇嘆氣道:“阿心,這事我會找老任談,你現(xiàn)在狀況太不對勁了……”
“不用了……”宋溥心的聲音頓了頓,疲憊且無力地說,“他已經(jīng)改很多了,反正很快就能結(jié)束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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