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清直接把信遞了過去:“她說她閑來無事跟丁叔一起打理了我在上川的鋪子,信里都在說這些鋪子的事。”
之前離開胡城的時候姚幼清并未把丁壽也帶去,而是讓他留在了這里。
沒想到楚嬿這段時間竟然跟丁壽一起幫她打理鋪子,而且似乎做的很好。
雖然姚幼清對這種事并不擅長,但多少也學過一些,能看出個大概,從楚嬿信中的辭間可以看出她真的下了功夫。
魏泓皺著眉頭把信拿過去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上面幾乎通篇都在說姚幼清那些鋪子的事,告訴姚幼清有哪些鋪子的收益和前景都很好,應該重點照看,哪些鋪子前景一般,若是沒有那么多精力打理的話可以放棄。
另外她還說了一些鋪子存在的問題,有些她已經(jīng)和丁壽一起盯著整改了,有些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讓她不要著急,慢慢來就是,不要因為短期內(nèi)看不到收益就把不該放棄的鋪子放棄了。
末了還殷殷地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每日三餐定時,天冷記得添衣,并表達了自己濃濃的不舍。
魏泓從頭看到尾,直到最后“祝安好”也沒看到上面出現(xiàn)“王爺”兩個字。
楚嬿別說是說他壞話了,根本自始至終提都沒提他,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你跟她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他納悶道。
若不是姚幼清是個女人,他都懷疑楚嬿是她的通房才對。
“沒有啊,”姚幼清道,“我跟楚娘子并不算很熟悉?!?
“……”
不熟悉她這么關心你?
魏泓一臉莫民奇妙,又忽然想到城中的那些百姓。
說起來她跟那些百姓也不算多么熟悉,不過是平日里簡單的問候關切幾句,就能輕易討得對方歡心。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王妃不只是容易跟動物親近,跟人也很容易親近!
一股危機感在魏泓心中油然而生,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以后要讓她離外面那些男人遠一點,尤其是連城那種不三不四的東西。
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魏泓不過是在腦子里想了一下,就有人來告訴他說連公子找他,約他老地方見。
他點點頭將信還給姚幼清,對她道:“我中午不在府里用膳了,你吃過飯睡個午覺好好歇歇,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姚幼清乖巧點頭,將他送到門口,又讓人把丁壽叫來問他關于那些鋪子的詳細事宜。
…………………………
小竹樓的露臺上,連城照例左擁右抱好不自在。
魏泓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揮退了那些女妓,道:“我以為你要過些日子才會回來?!?
連城給他倒了杯酒,推過去:“這小竹樓里那么多美人等著我,實在不忍心離開她們太久,只能辦完事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一解美人的相思之苦?!?
說著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了。
“美人美酒,這才是我向往的日子?。 ?
魏泓冷笑,仰頭把他剛才給自己倒的那杯喝了,又拿過酒壺滿上一杯,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差不多就行了,見好就收,胃口太大小心把自己撐死。”
連城執(zhí)杯的手微頓,眼中泛起笑意,若有所思的將酒杯轉(zhuǎn)了轉(zhuǎn),看著里面清亮的酒液沿著杯沿微微晃動。
“王爺是怎么做到一直如此冷靜的?這大好的江山,遍地膏腴,難道你就從來沒動過心思嗎?”
他說著伸手指了指周圍,這一指意味的不止是胡城,上川,朔州,而是更多。
魏泓再飲一杯,道:“志不在此,且我曾經(jīng)立下重誓。”
連城嘖嘖兩聲:“王爺是個重諾之人。”
說完又搖頭嘆息:“只是不知這諾還能守多久,我可是聽說京城那位跟先帝一樣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已經(jīng)開始在朝中敗壞你的名聲了?!?
魏泓朗聲大笑:“我在朝中有什么名聲可?還怕他們敗壞嗎?”
連城認真想了想,最后點頭:“也是!”
魏泓不再跟他耍嘴皮子,將專程帶來的一張輿圖拍在了桌上,隨手圈了一片地方。
“這里,歸我,其他地方你能拿下多少是你的事,我不管?!?
連城皺眉:“王爺剛才還說我胃口大,你這胃口可也不小??!”
魏泓輕笑:“我吃得下,你管呢?”
“……沒得商量了嗎?再讓我一些可好?你看如果以這里為界,那……”
“沒得商量。”
魏泓直接打斷。
“你既然回來找我,那就說明剩下的都是你自己吃不下的了,沒我配合你想多占一點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