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都趕上前去扶起齊二夫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前胸后背。齊婉蓉臉色灰敗,趁著眾人都趕過來看齊二夫人,她便悄悄地往門口挪去。
荀卿染畢竟是懷著身子的人,就不好上前。金鈴卻因方才齊婉蓉高密的事,眼睛幾乎沒離開過她,發(fā)現(xiàn)齊婉蓉要溜走,忙向荀卿染稟報。
荀卿染看過去,就見齊婉蓉趁亂已經(jīng)出了屋門。荀卿染略一思索,并沒有阻攔,只是暗中打發(fā)人去看住齊婉蓉。
一會功夫,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卻是容氏坐著軟兜來了。齊二夫人此時也悠悠轉(zhuǎn)醒。
齊****奶扶著容氏從軟兜中下來,走進屋里,眾人忙都上前請安。
容氏面色陰沉,但卻并不驚慌,緩緩地在上面的椅子上坐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如今都莫要驚慌?!比菔铣谅暤?,又轉(zhuǎn)頭吩咐齊修,“你帶著去宮門口等著,一有消息,立刻回來通報。”
齊修答應(yīng)了一聲,忙帶著人出去了。
容氏一來,眾人似乎都有了主心骨,便不像方才那般慌亂了。
“咱們家歷來忠心耿耿,如今宮里有貴妃娘娘,老太太在太后那里也是說的上話的,還怕什么那?!贝筇?。
好多人心中也和大太太是一樣的想法。
“染丫頭,你可知道是誰寫的折子彈劾老四?”容氏問荀卿染。
荀卿染有些猶豫,那密折上所述甚是翔實,絕非等閑人能夠知道的,必是內(nèi)鬼。她心中有所懷疑,卻也不好在沒有證據(jù)之前說出來。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人心惶惶,她不能再雪上加霜,讓事態(tài)更混亂。一家子人在別人沒打進來之前,先自亂陣腳,自相殘殺,親者痛仇者快,但凡還有一絲希望,她都要阻止這種事情發(fā)生。
不過,只告訴容氏,卻沒關(guān)系的。
荀卿染上前兩步,在容氏耳邊低語了幾句,容氏面色愈發(fā)陰沉。
“是太太拿到的抄本,那寫折子的人,只怕也該知道吧?!避髑淙居痔岣呗曇舻?。
容氏將目光轉(zhuǎn)向齊二夫人。
“這,那是密折,這上面并不曾抄錄名字。”齊二夫人道。
“你是如何得了這抄本的?”容氏問。
“是老爺?shù)囊粋€故吏,曾受了我些恩惠,平常也有來往?!饼R二夫人將方才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比菔系?,“等這件事情過了,請他家夫人來坐坐?!?
容氏的話不多,卻像是篤定能夠平安過了這一關(guān)似的。荀卿染不禁從心中佩服容氏的鎮(zhèn)定,眾人也明顯都安心了許多。
一個小丫頭從外面匆匆進來,在荀卿染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是什么事?”容氏瞧見了,開口問道。
“回老太太,方才老爺下令,要府里的人不可隨意走動。這丫頭方才出去,看到二門的婆子攔住了五姑奶奶,說是五姑奶奶要家去,那婆子不肯放行,因此說給我聽。”荀卿染道。
她說的自然不完全是實情。實情是,她派去看著齊婉蓉的人,看到齊婉蓉匆匆收拾了包裹要離開齊府,授意二門的人攔住了齊婉蓉。
“好個大難臨頭各自飛”大太太就沉下臉來。
如今這個關(guān)口,齊婉蓉不說一聲就要離開,未免太過薄情。齊婉蓉雖不是大太太親生,卻是她的女兒,她是又生氣,又覺得丟臉。
“她是出嫁女,倒也沒有非要留她在這里的道理?!比菔险f著,瞧了荀卿染一眼。
齊二夫人抬起頭,張了張嘴。
“二太太,你有話說?!比菔蠁枴?
齊二夫人心中掙扎,硬著頭皮道,“老太太說的是,這個時候不該連累了家里的姑奶奶?!?
“雖是該讓她走,不過總要見上一面?!比菔戏愿?,“去請五姑奶奶到這來?!?
小丫頭答應(yīng)著退了出去,一會功夫,就帶著齊婉蓉回來了。齊婉蓉身后跟著她兩個丫頭,俱都抱著包裹。
齊婉蓉不情愿地走進來,手指攪著手中的帕子,看來心中是非常的不安。
“老太太,家里……有事,急著回去看看,想著還要回來……”齊婉蓉磕磕巴巴,詞不達意地解釋著。
齊婉蓉一進屋,齊二夫人的視線便落在她身上。兩個人的視線對上,都飛快地轉(zhuǎn)開眼神。
容氏卻不再問這件事,只閑閑地說起了家常。
“老爺們回來了,四爺也回來了。”有管事的小跑進來回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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