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有些絕望,齊二夫人的心真是鐵打的啊。
“老太太就來救我了,四爺也快回來了。你們動不了我?!避髑淙镜?。
似乎是回應荀卿染的話,門吱呀響了一聲,寧馨穿著一套大紅石榴百子的吉服從外面走進來。
“卿染姐姐,”寧馨走到荀卿染跟前,“卿染姐姐,你好生的去吧。小齊哥本來就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寧馨說著,狂笑了起來。
“你休想?!避髑淙?,“胭脂哥哥才不會要你。你請皇上和太后做主都沒用?!?
寧馨突然變了臉色,“你叫小齊哥什么……”
“好姑娘,別和她多說,快點送她上路是正經(jīng)?!惫艐邒叽┲簧戆滓氯绻眵劝愕赝蝗怀霈F(xiàn)。
“古嬤……,哦,不,宋、嬤嬤?”
“正是奴才,奶奶,您還記得奴才啊?!惫艐邒叩哪樕斓杰髑淙久媲埃蝗蛔兂闪肆硗庖粡埬?,更為蒼老,更為猙獰,竟然是宋嬤嬤。
“這不是真的”荀卿染大叫。
齊二夫人等人都變得不耐煩起來,竟然一起拍打起胸脯,發(fā)出巨大的啪啪的聲音。
荀卿染猛地睜開眼睛,屋中一片漆黑,只有她一個人。
原來是夢,她做了一個噩夢。
荀卿染摸了摸額頭,可是怎么那啪啪的聲音依然在耳邊響著。
荀卿染循著聲音向窗外望去,外面也是一團漆黑,看不真切,可是那啪啪聲,似乎有些熟悉。
外面悉悉索索地一陣響,是桔梗披了衣服,端著燭臺走了進來。
“奶奶,婢子聽見有聲音……”桔梗道。
荀卿染忽地想起什么,“快打開窗戶看看,是不是雪團回來了?!?
…………
寧遠居上房掌起了燈,荀卿染看著從窗戶外鉆進來的雪團。雪團的身上帶著凜冽的寒氣。它用嘴輕輕碰了碰荀卿染的手,又回過頭去用嘴碰碰它自己的腳爪。
“乖雪團,你可嚇壞我了?!避髑淙疽娧﹫F腳上綁著的小竹筒,從驚轉(zhuǎn)喜,急忙從雪團的腳上取下竹筒。
打開竹筒,是一封卷成卷的信。
看著熟悉的字跡,荀卿染略一時有些怔忪。
“奶奶快看看,四爺寫了什么回來?!弊陷以谂源叽俚馈?
荀卿染將書信展開……
“應澤沒事了,四爺正在趕回來,”荀卿染飛快地看著信,“還沒遇到陳德一行人?!?
“那四爺知不知道,寧馨的事?”許嬤嬤在耳房聽到了聲音,也趕了過來。
荀卿染點點頭。“應澤帶著寧馨進京,寧馨半路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應澤畫的一張地圖。四爺讓我小心,他說會晝夜趕路回來。”
“四爺將幾匹神駒都帶在身邊,陳德一行再快也快不過四爺??催@日期,四爺很快就能遇上陳德。四爺若是知道了府內(nèi)的情形,更會加快腳程……”許嬤嬤道。
荀卿染點了點頭。
“無論怎樣,知道他們都安好,我也算放了一半的心?!?
…………
第二天早上,荀卿染派人送信給唐佑年,唐佑年到寧遠居來,和荀卿染商量了一會,便依舊出府去安排事情。福生和瑄兒醒來,看到雪團回來了,都高興地圍著雪團轉(zhuǎn)。
吃過早飯,荀卿染就到宜年居,將齊攸的信拿給容氏看。兩人推算著齊攸進京的日期。
“那孩子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容氏道。
荀卿染點頭說沒錯。
容氏今天越發(fā)的沒了精神,眼睛下有些青黑,這是在容氏身上從未見過的。荀卿染心中有些凄然,陪著容氏說了一會話,容氏便有些支撐不住。姜嬤嬤從外端了藥來,服侍容氏吃了。荀卿染候著容氏睡下,這才又回到寧遠居。
雪團正窩在榻上為他專門準備的窩里假寐?,u兒趴在雪團旁邊,一邊給雪團順毛,一邊小聲和雪團說著話。福生老老實實地坐在小桌旁邊,正在描紅。
荀卿染剛在榻上坐下,就見寶珠從外跑了進來。
“奶奶,不好了,桔梗、桔梗姐姐被祈年堂的人給抓去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