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然如溫亭湛所料,竇刑將竇英和緝拿,以欺君罔上所犯大不敬之罪關(guān)押到了牢房。但竇英和畢竟是一府知府,朝廷欽封的正四品官員,不論是蕭士睿還是竇刑都沒有處置的權(quán)利,得交給湖廣提刑按察使來審查,確定竇英和所犯之罪無誤后上報(bào)朝廷,由陛下圣裁。
“明日我們?nèi)ス?,今日我們做什么?”聽到消息之后,夜搖光興致勃勃的問道。
“今日帶你去見一個(gè)人。”溫亭湛牽著夜搖光的手就往外走。
“我們?nèi)ヒ娬l?”夜搖光好奇。
溫亭湛卻沒有說話,竟然將她帶著回了他們到了這里臨時(shí)購買的宅子里,等見到那個(gè)睿智沉斂的少年之后,夜搖光才恍然,溫亭湛明明計(jì)劃第二日就暴露蕭士睿的身份住進(jìn)府衙,為什么還要臨時(shí)買一個(gè)宅子。
那個(gè)少年,他依然坐在輪椅上,他著了一襲淺茶色的深衣,袖口和領(lǐng)口是碧綠色的綢緞?dòng)媒鸾z滾邊,腰間是同色嵌了一塊白玉的腰帶,束發(fā)的發(fā)帶也與腰帶同系列,就連玉佩上的紋飾都一樣,除此以外再無任何配飾,可他靜靜坐在那里,就有一種安寧悠然濁世風(fēng)華。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維其有之,是以似之。
夜搖光不由想到這樣一句話,表里如一、德容兼美,如平和安詳作結(jié)。
“咳咳。”溫亭湛不由輕咳兩聲,夜搖光卻依然坐在宣麟的對(duì)面,雙手托腮欣賞著美男子。見此,溫亭湛不由扶額,對(duì)于夜搖光‘好色’這一點(diǎn),他真是要多無力就有多無力,正如她振振有詞說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沒有人能夠剝奪她欣賞美的權(quán)利。
“小樞,我之顏色比允禾如何?”宣麟見此,也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可比,不可比?!币箵u光笑著搖頭,眼珠子還在宣麟的身上。
“何解?”兩個(gè)聰明絕頂?shù)纳倌?,竟然沒有明白夜搖光口中的不可比,到底是兩者不能相提并論,還是不能比較,亦或是誰比不上誰。
那一雙艷麗的桃花眼看了看溫亭湛,又落在宣麟的身上:“春蘭秋菊,各有千秋,不能相提并論?!?
聽了這話,宣麟不由想到一件事,于是又問:“誰是蘭誰是菊?”
“當(dāng)然我家湛哥兒是蘭花?!币箵u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拔壹艺扛鐑簻貪櫱逖庞植凰朴喝萑A美,你呢淡泊清韻又不缺颯颯英姿?!?
“哦,我仿佛聽聞允禾曾在永安寺作詩,直說菊花是俗物?!毙氲男θ蒡嚾患由?。
臥槽,合著是在這里等著她,果然這兩個(gè)都是腹黑的主兒。
夜搖光伸出手指頭勾了勾,示意宣麟靠近,宣麟也稍稍做做樣子傾了身,夜搖光還將手伸出來擋住溫亭湛這一邊:“知道為何同是開在秋季,詞語卻是春蘭秋菊,不是春蘭秋蓮么?”
“不知。”宣麟搖頭。